小人儿甜甜应诺,简直腻人。
车前先稀稀拉拉几个人七嘴八舌,再是过路行人、司机驻足下车,挤进人群后,才发现是个黑白相间、胖胖萌萌的熊猫玩偶,玩偶旁地面上洒满了好几种传单。
原来不是碰瓷,而是真的有人倒地,事到临头,曲良不能不管,他随口招呼两声,就有人上前帮忙扶起“熊猫”。
人呀,大多时候都是如此。
取下熊猫头,装扮玩偶之人总算露出真容,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曲良拉开熊猫身侧的拉链,这人竟然穿着湿透了的点缀淡绿的素色古装。
那样式,与现在烂大街的影视剧中修仙门派的制式服装,一毛一样。
穿着湿衣服,大太阳底下站几个小时,整个人已经捂馊了。
看清那张脸后,曲良瞬间明了围观人群为何发出惊呼,全是因为那张脸,纵然憔悴苍白无丝毫血色,也掩盖不了自带的风华。
曲良冲开人群,将昏迷之人抱上车,一脚油门,闯起了新开始的红灯。
“爸爸,俞姑姑怎么了?”
果果知道爸爸很着急,不敢打扰差点直接公路起飞的曲良。
路上横梗一段减速带,小车剧烈颠簸起来,躺在副驾上的那人不自觉换了个睡姿,果果也认出那人来。
正是先前她准备送礼物的人之一——俞姑姑,俞绛婷。
曲良连闯十三个红绿灯,终于及时把俞绛婷送到医院,一检查,发烧、中暑、低血糖、脱水······
若非送医及时,俞绛婷小命不保。
好险!
不幸中的万幸!
俞绛婷转危为安,正在病房输液,脸色缓缓恢复,曲良放下心来,拉着果果的手走到窗前,心中满腹疑窦。
俞绛婷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应该在槐姻剧院!
难道她步了梅奕和赵晗的后尘,不愿屈居小县城,也从剧院出走了?
真要这样,胡老师又该怎么办呢?
几个月没见,槐姻还好吗,胡老师还好吗?
若真如他猜想那样,当胡老师面再次提起俞绛婷,是不是太过残忍?
易纠结的曲良犹豫不决,果果见他不发一语,便轻轻拽拽他的手,曲良灵机一动,顿时计上心头。
不如先让果果探探胡老师的口风,再决定要不要问,嗯,就这样办!
“果果,你替爸爸问候胡奶奶好不好?”
“好。”
“不能提起俞姑姑哦!”
“为什······哦,果果明白,果果在医院,爸爸会担心,俞姑姑在医院,胡奶奶也担心,爸爸是不是怕胡奶奶担心?”
见小人儿一幅快表扬我的“欠揍”摸样,曲良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松动,他十分狗腿的遂了果果的小心思,接着,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另一边,大都市井然有序地流动着。
酒店,房间。
槐姻剧院的负责人兼这个黄梅戏剧团团长的胡兰芬也在找俞绛婷。
几天前,她带着俞绛婷和另一个剧院演员,同时也是剧院司鼓李青的女儿——小蕊从县城出发,参加黄梅戏大赛。
结果,一扭脸的功夫,俞绛婷就不见了。
胡兰芬一手带出来的众弟子,俞绛婷是唯一一个还留在剧院唱黄梅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