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波本这动作,好像……真的有戏。
可当我不屑的心态逐渐因为波本娴熟的动作而转变为隐隐的期许时,现实马上就给了我重重一巴掌把我抽醒。
只听到一声小到可能稍不注意就会忽略的硌声,波本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我,面色有点尴尬:“断了。”
“………………”
我就知道!!!
什么用发卡就能把锁撬了这种离谱事,怎么可能发生嘛!
最可怕的是刚才有那么几分钟,我是真的信了波本的邪信他可以打开……
“…………妈的,猪啊!!”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本来接着还有一万句脏话,可是一时气急本能想要拉高声调,下意识深呼吸蓄气,那满是腥臭的空气刺激之下,不适的呕吐感又从喉间涌了上来。
“……”
我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怒瞪了波本一眼后,着急地向前靠,为的是能更清楚地看到手铐上是什么情况。
因为原本就和波本的距离很近,我也没注意到自己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贴近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僵硬。
不过此刻,我的关注点全在手铐上,其他怎样都无关紧要。
锁孔的地方插.着已经断得剩下半截的发夹,另外的半截在波本的手上。
波本好像也感到意外,对于撬锁失败这种事似乎非常的出乎意料,他拿着半截发夹,落在上面的目光有几分困惑。
“都说了那玩意一掰就断!你还……”我晃了几下被束缚住的手臂,金属碰撞在货架杆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一如我此刻暴躁的心情,“算了……”
骂再多也没用,这手铐还是锁的。
波本沉默了一会,随即缓缓吐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北野小姐,出去之后我给你买个新的发卡吧。”
?
怎么?这是看不起我买的伪劣产品?
我翻了个白眼,“现在出去都是个大问题吧?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果然从一开始别指望波本能帮到什么忙的想法是对的,我应该信念坚定点才是!
境况一下又陷入了无从突破的瓶颈,正当我和波本在找寻是否还有其他脱困的突破口时,一阵老式手机的尖锐铃响仿佛要撕裂空气般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复古的电子机械音鸣响着名为《七个孩子》的童谣。
原本就是小调的乐曲加上老式手机特有的音准失真,这首童谣的曲调在仓库中回响得诡异又阴森,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声音的来源在我们的正上方,后退些许,确实能在货架的最顶层看到一只老式手机在闪光。
手机的位置很高,就算是波本也没办法拿到。
我和波本当然都很清楚这首童谣意味着什么,相视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似乎又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
他冲我点了下头,我丝毫没有犹豫地用没被锁住的那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他顺势将我托起抬高。
“拿到了。”
高度还行,勉勉强强能够到手机。
而在视角变高的同时,我有了新的发现。
货架上方的一层有足够容纳我钻过去的空隙,而那一层恰好是手铐挂连卡住的位置。
也就是说,只要我钻过去,至少能够解决手臂被高高悬吊的难受姿势,至于怎么打开……可以再做其他考虑。
我没有犹豫太多,直接对波本提了要求:“波本,把我再抬高些。”
“怎么了?”
“抬高点就是了。”
波本的配合十分到位,他将我又抬起了一些,而借着这个姿势,我也从最初他托住我大腿的状态,往上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机,你先接。”
我把还在响铃中的手机丢给了波本,他对我的疑惑在问出口之前,我已经测算好了距离,爬进隔层。
嗯,踩着波本的脑袋上去的。
手铐与波本链在一起的限制让我能移动的距离变得非常极限,但好在也足够我从夹层里绕出。
我从夹层中跳下之后,也成功解除了被扣死在货架上的限制,终于得以解放的手臂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于此同时,波本按下了接听键。
开了扩音外放之后,听筒中传出的杂音更大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宛如恶魔般冷酷嗓音:“哟,醒了啊?”
“琴酒!”
听到是琴酒,我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这个家伙……每次搅事怎么都有他的份!
可是,找我谈的是贝尔摩德,怎么是他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