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找死!皇上身体好了,你还不高兴是吧?”
张振“扑通”一下趴在地上,皇后说话温和讲理,让他忘了忌讳了,被客氏这诛心之言吓的趴下发抖,面无人色。
朱由校连忙握紧客氏的手,怕她起来发作太医,呵呵笑着说:“没事就好,朕也觉得身体好极了,刚刚落水昏迷时,梦见太祖皇帝叱骂朕,沉迷于后宫,只知做木匠,不知我大明江山,已经风雨飘摇了,朕吓出一身冷汗,醒来后就觉得浑身畅快,这应该是祖宗显灵吧。”
他这话还没说完,客氏浑身一紧,张嫣眼睛却亮起来,而太医张振,浑身哆嗦着,不敢开口。
“皇上说真的,真的梦见太祖皇帝了?”
张嫣美目顿时大放异彩,她是一代贤后,母仪天下,就连满清写的明史,都明确记载张嫣,不仅绝色,而且贤惠。
朱由校当然要编故事了,今天起,他就要发愤图强了,不编个好借口,如何让人信服,最好的借口,不就是祖宗显灵吗。
他一边紧紧地握住客氏的手,一边看着张嫣点头道:“不错,朕知道错了,朕会改,但有一件事,朕决不改。”
说着看向客氏,温情脉脉的抚摸着她的手背道:“意娘不能出宫,这一点朕绝不妥协。”
张嫣嘴巴张了张,只好闭上,皇帝连客氏的小名都叫出来了,这完全是把她当妃嫔一样了,不然哪有叫人家娘家时的小名的。
客氏名印月,这名字还是进宫后起的,她是穷人家的女人,哪有什么正经的起名字,客巴巴是朱由校小时候对她的昵称,别人不能叫。
客意娘才是她在家时的名字,不过那是小名,嫁人后人家叫的是客氏,这是通行的叫法。
客氏原本慌乱的神情,在他抚慰下,慢慢平静下来,静下心来后,眼神开始闪烁,朱由校如何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刚刚自己昏迷,魏忠贤急着去镇压宫中人心,不在身边,她没人商量,被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
现在冷静下来,恐怕是想找魏忠贤商量对策才是,这两人互相勾结,互相依靠,才能掌控内外,蒙蔽皇帝的。
自己现在不动他们,一来是因为不忍,二来何尝不是因为这宫里几乎都是他两的耳目,动一发而牵动全身。
“走吧,咱们去外面看看,内阁各位差不多到了吧。”
朱由校跳下大床,伸了个懒腰,当先走出寝宫大门,张嫣眼神复杂地看一眼客氏,随即跟上。
客印月纠结着,最后银牙一咬,跺了跺脚只得跟上。心里头惴惴的,她一直想掌控朱由校,不仅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
更是因为权力欲一旦发芽,就马上膨胀的自己都把握不住。
这五年来,她从初次尝到权利的滋味,到现在权倾朝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伤天害理的事。
干了多少坏事,只有自己最清楚,一旦没了这权利,她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她不知道,这何尝不是朱由校故意纵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