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阿岫时,阿蛮摆了个臭脸。
“兔子你要多撒孜然,这次大活人,你要撒什么下饭?”阿蛮出口讽刺道。
阿岫当然知道自己之前的借口阿蛮都心底门儿清,只是阿蛮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个性,多数时候都是由着阿岫的。
“这可会是个麻烦,先前初家在他入宫不久后就被陛下打压到孤立难援,女子后来都充了军,男子都被带入宫中为奴,陛下的心思,吾等都难以揣测。”阿蛮警告道。
阿岫闻言,也知道自己大概率惹上了一个麻烦,只是既然已经出手帮忙,总不好又随手将人抛弃。
“等他伤好了,再帮他寻个去处吧。”阿岫话音刚落,小白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眼睛亮亮的,问道:“殿下很快就会将他送走么?”
阿岫也没想多少,只以为小白好奇她的安排,说实话阿岫也没有想好,她昨日确实是脑子一热才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如今想来,救人真的冲动啊。
若是让自己那个万年想不起自己的便宜妈注意到自己,那又是一个难题。
初墨禅倚靠在门后,静静听着院子之中阿岫的决定,眸色之中晦涩不明。
日子如流水般过着,转眼已经盛夏,初墨禅身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只是时常咳嗽,似乎是当初肋骨断了,伤了肺。
初墨禅做不了太重的活计,便经常帮阿岫整理画稿,有时会整理出一些画像,他不曾询问阿岫其中缘由,只知道阿岫时常让小白跑腿,他也大致猜到会用这画像换些银钱。
白色的纸张被少年人认真铺平整理好,小白刚好唤他吃药,阿岫已经坐在外面吃完药了。初墨禅温和应声,似是想到什么,先转身去了趟厨房。
医女所现在他俩是常驻病秧子。
阿岫的性子随和,除了段莲之外,医女所的大多数医女和她混熟了之后,都知道这二殿下只是不善言辞,这性子却是一等一的好。
到了夏天,阿岫也开始嘴馋,天天盯着初墨禅熬出来的酸梅汤,只是小白和初墨禅都默认一天只给阿岫喝一小盏,阿岫也只能眼巴巴地掐着饭点等。
初墨禅从厨房端着一坛子放在井底冰镇过的酸梅汤进来时,发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将坛子放在桌面上时,阿岫已经端着碗等投喂了。
这段时日阿岫发现初墨禅的厨艺极好,就连味觉寡淡如她,都能尝出别样每位,就冲着一口吃的,她就默默忘记了送人走这件事情,就连阿蛮在吃了他做的饭之后,都沉默了下来。
小白也从一开始的警惕,现在已经和初墨禅打成一片,甚至还经常心疼他,哭湿了好几条手帕的那种。
在努力干完一小碗饭后,阿岫把碗递到了初墨禅面前,大大的猫眼可怜兮兮地瞧着他。
最后得了小半盏。
初墨禅平日都极其温柔好说话,只到了这时候,即便阿岫再怎么软着语气想讨要,也只有小半盏。
阿岫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用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舔碗沿,酸梅汤一滴都不能浪费。
一旁的阿蛮都要不忍直视了,这二殿下在自己人面前是半点女子气概都不要的。
“殿下,过些日子就要会修葺好的栖兰宫了,之后您可万万不能这般没规矩了。”阿蛮没忍住继续教育道。
想到这里,阿岫不由得有些头秃,要挪窝真的好麻烦。
只不过挪窝之前,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已经生出了第一个女儿,她便宜妈第一个嫡亲的孙辈的三皇女来到了她这儿。
来这儿的目的,她都不用猜,就是为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