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异口同声:“如果他是Alpha,他会比在场的所有Alpha都要优秀。”
“可尽管他是Beta,他也不比任何Alpha差。”
有时候会投胎也是本事,同事叹:“你好好斟酌吧。”
-
哨声的吹响意味本次的负重结束,只有70%的队员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剩下的30%虽然超时,却也选择了坚持。刘教官耐心地等待,等待最后一个Alpha面色铁青地回到队伍。
廖柯的声音弱不可闻,却不忘:“报告!廖柯归队。”
刘教官扶着他即将倒下的身躯,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赞赏:“很好。你们的表现超乎我的预料,你们完美地完成了这项任务。
“这是部队里才会进行的训练,你们全部坚持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放弃,没有一个人选择当逃兵。你们都是最勇敢的战士!我为你们骄傲!”
“现在你们可以休息了。”
刚刚还在保持笔挺站立的队员们,突然倒在了地上,连负重都忘了取下。
他们抬头望着天空,身体的疲倦令他们无法过多思考,心中却有奇异的热潮在涌动,仿佛获得了一种奇异的力量。
顾浪嗓子眼发疼,他险些无法完成任务,侧头看向盛雪河。
盛雪河正坐在塑胶场地上,低头解着腿上的沙袋,神情平静,动作优雅,如同一幅诗情画意的水墨画。
顾浪爬了过来:“同桌,刚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得罚十圈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教官会有表格的?”
将沙袋放在一边,盛雪河活动了下手腕:“我在英华的军训,就是刘教官带的。”
无声地张了张唇,顾浪竖起大拇指,看向盛雪河的眼神又是敬佩又是同情。他同桌究竟有多倒霉,才会两次碰上同一个恶魔教官?
魔鬼的负重训练结束后,刘教官如他所说,让队员进行惬意的休息。一旁摆起了各种器械,以及提供解暑的茶水。
A1的队员们优哉游哉地捧着茶杯,嘚瑟地看着跑道经过的其他的队伍,时不时摆出羡慕的神情,气煞对方。
刘教官突然和司杭玩起了射箭,帝阳中学准备的器械,都是军事级别的,材料与做工更加精细。司杭自小接受精英教育,会射箭是很正常的事。
“有练过吧?”刘教官看着前方的8环,问着。
“作为兴趣爱好学过一段时间。”司杭在强者面前,还是很谦逊的,“玩得并不好。”
类似的对话让刘教官有些恍惚,他即刻转过身,去捕捉人群中的身影,看到提供茶水处的纤长身影,眼睛一亮:“盛雪河,你过来一下。”
盛雪河手中还拿着空茶杯,遗憾地看着自己即将排到的队伍。只能认命地放下茶杯,朝前方走去。
现在并不是训练时间,刘教官的语调极其放松:“你最近有练射箭吗?”
“昨天在健身房里打过一发。”盛雪河说,“发挥不好。”
司杭瞬间皱起了眉,健身房里的器械能与眼前的器械相比较吗?目前的靶子拥有70米的射程,能与健身房里15米射程的小儿科相提并论吗?
没料到自己尊敬的刘教官,用很不以为意的语调同盛雪河说:“来打一发看看,就当放松了。”
“教官,我认为这种事不能随便娱乐。”司杭很认真地说,“军事级别的器械很危险,如果操作不当,很有可能会误伤群众。盛雪河他是Beta,恐怕连弓都拉不开。”
大多数Beta的力气只比Omega好上一点,军事级别的弓需要很强的力量,即使盛雪河能拉开,也没办法持稳。
刘教官看着司杭,他知道司杭心高气傲,所以想借盛雪河挫挫对方锐气。自信固然是好事,自信过头,就是自大了。
“我心里有数,就玩玩。我会安排好疏散的。”
这一刻,刘教官给司杭的印象差到极点。原以为对方是优秀、稳重的前辈,没料到是个意气用事、不结合实际情况的莽夫,竟还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刘教官哪里看不出司杭对他的不满?他不予理会,看着盛雪河拿起弓箭,摆出端正而又标准的姿势,沉静的眼眸透着成竹在胸的自信,让不少人都忍不住驻足。
莫非盛雪河真的会射箭?这可是军事级别的器械,70米的射程,Alpha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射中靶,只敢保证自己能拉开弓。
兴许是盛雪河的姿势过于有说服力,让司杭都忍不住探究,难道这个Beta真的会用军事级别的弓箭?难道真的是自己轻看了他?
众人的反应让刘教官十分满意,他抱臂围观,等待盛雪河一展风采,用实力说话。
随着一阵利风响起,他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同时望来的,还有司杭讥讽的目光。
盛雪河的箭与靶擦肩而过,没有成绩。
他脱靶了。
-
军训基地外,顾浪朝傅异闻招手,后勤组负责A1队伍的导生是傅异闻。
军训期间常有人受伤,为防范于未然,傅异闻抽空来送药品,交给顾浪医疗用品后,准备回实验室。
顾浪不让他走,非得诉苦:“你真不知道这教官多变态,我今天的小命差点折在这里。要不是我同桌盛雪河人好,你已经见不到我了。”
傅异闻的脚步慢了半拍,顾浪没有察觉,自顾自往下:“不过我同桌真的好强,我这个Alpha都自愧不如。你是真不知道,5公里负重30公斤,限时20分钟。他一个Beta,居然撑下去了,而且排名中上游。”
“是吗?那他很厉害。”
诉完苦后,顾浪心情好多了,闲聊似的问:“你那建模建得怎么样?还没出结果啊。”
“我不确定。”
“你还会有不确定的东西?”
傅异闻很是无奈:“顾浪,我是人,不是神,当然有不确定的东西。”
话虽如此,但傅异闻给顾浪的印象太完美了,完美到如同神的存在。以至于许多时候,顾浪忘了对方与自己同岁。
顾浪去过傅异闻的实验室,最近傅异闻在建人体模型,A4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与手稿。他问这是什么,傅异闻说是人体数据。
电脑屏幕上,是两个建模完毕的3D人体模型,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瘦弱且高挑,骨骼虽好,却过于羸弱;另一个则骨相优越,比例绝佳,并非孱弱的身体,而是健康而富有生机。
“你不会是在找‘犯罪嫌疑人’吧?”哪有人平白无故建这种模。
傅异闻失笑:“也许吧。”
棱模两可的话让顾浪抓心挠肺,迫切地想要答案。然而这件事也让傅异闻苦恼许久,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傅异闻问着自己的发小:“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体,可能是同一个人吗?”
“重生?灵魂转世?长得不一样?你最近看玄幻小说了?”
“很像。但不一样,差别很大。”
傅异闻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当下的他言语匮乏,难以将脑中表象具体化。好半晌,他才说:“好像又是一样的。”
“你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顾浪忍住不翻白眼。
傅异闻没有说话,他该离开了。在他背过身时,有一道挑衅而又嘲讽的声音,缓缓在侧方升起。
“教官,我认为应该再给盛同学一次机会。”
“毕竟他是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