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孙桃花在他们家不受重视,但再怎么说也是亲孙女,哪能不心疼的。
孙四婶咽了口唾沫,问道:“叶子,那孙桃花严重不严重?”
孙叶点点头。
孙四婶死心了,拉着孙苗,抱起孙禾,急匆匆的去孙桃花家,孙妈见状,横一眼孙叶,也跟着一块去看看,事是发生在自个家里的,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桃花,桃花。”
孙四婶在院门处喊着孙桃花,屋里在照水镜的孙桃花擦干眼泪,可这眼泪太不听话,总是往下掉。
“婶。”
“哎哟,我们桃花受大罪了,走,婶带你去卫生所。”
孙妈见孙桃花的包也是吓一跳,周围乌紫乌紫的,看着就渗得慌。
孙四婶拉着孙桃花,一路上嘘寒问暖,关心地不得了,孙妈进屋去拿钱去了,孙四婶临转身时给她使了个眼色,多年的默契还是有的。
卫生所就一个赤脚大夫,医术马马虎虎,看个头疼脑热还行,旁的就没招。
不过乡下地方不是疼得受不了,都是慢慢捱过去,谁有那个闲钱看病吃药。
“李医生,怎么样?”
“嗯…”
“你别嗯啊,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这也就看着唬人,涂点红药水就行,这期间不要碰水,连续涂个五六天也就差不多了。”
听完李医生的话,孙四婶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安稳落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给我拿一瓶红药水。”
说出这句话,孙四婶心都是疼的,家里要盖房子,每一分钱都紧张得不行,这一下子去了六毛钱。
不能想了,再想堵得慌,喘不过气。
“桃花!桃花!”
孙桃花妈妈赶到,把孙桃花搂怀里细细检查。
又是一番折腾解释,知晓原委的孙家妈妈,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接受了孙四婶的红药水。
一行人在卫生所涂了红药水,各自领着自家娃家去。
这事后孙桃花家也没闹腾,只不过她家与奶奶家关系更加僵硬了。
孙四婶还给孙桃花家送了五个鸡蛋给孙桃花补身体的,帮了自家娃不能没啥表示。
至于孙苗听说那天晚上屁股是吃了顿炒饭,那叫声传遍整个大队。
孙叶听到后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孙四婶平时温温柔柔的,发起火来这么恐怖。
孙叶也被孙妈逮着说了一顿,送去孙桃花家三个鸡蛋。
这事随着孙桃花额上的包消散慢慢地翻了个篇章。
两人行也慢慢变成了三人行,孙叶多少感觉不自在,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变成了别人的,心里别扭的很,她也知道自己没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叶子,你不高兴吗?”
这天晚上,孙妈见闺女就呆呆坐院子里,背影有些寥落。
孙叶看向孙妈,眼神透着疑惑不解,整个人很是迷茫。
“妈,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怎么这么说。”
“我以前和苗苗姐玩得好好的,可现在又有一个孙桃花加入进来,明明是多了一个好朋友,可我不是很高兴,只想苗苗姐跟我玩。”
“这个啊,这不能说咱们叶子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占有欲,分强不强。可苗苗不是你的玩具,她也有自己的朋友,以后你们们长大了,见识得更多了,就不会为这会她和不和你玩,和不和你好纠结愁恼了。”
“妈,也就是说长大了就好了?”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孙妈也没多大的学问,只能分享她小时候的事说给孙叶听:
“以前啊,妈也有一个超级好的朋友,我们天天在一块玩……”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结婚了,离得远。慢慢地就不联系了,现在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哦…”
孙叶此刻在心里说道:她以后就不要结婚了,结婚太可怕了。
孙妈要是知道她说了这么多孙叶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心里怕不是要怄死,后悔和孙叶说这些陈年往事。
起风了,树上的叶子全都掉了,光秃秃的树干东摇西摆。
孙叶抖抖身子,还有点凉,孙妈叫她回屋躺被窝里暖和暖和,别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