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衙役开始分头行动。
冯捕头,马魁以及李负等人出了城门,约莫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了郊外的长寿村。
这里是最近一次的案发现场。
李负悄然打开天眼查看了一下并未在案发现场看见死者的魂魄,忘川阴魂录也毫无动静。
随后,一行人进入村里,在冯捕头的安排下捕快们开始进村展开旱魃案谣言的溯源调查。
查案还是以府衙为主,马魁只是在旁辅助,时不时的抛出符箓查看妖物气息。
此时,冯萧走进了一个受害者的家里,迎接他们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几位官差是有什么事吗?”
“我乃璃安府衙的捕头,冯萧,请问你是老赵头吧。”
“正是。”
“是这样的,你儿之事已经有些眉目了,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一下。”
“唉。”
说起儿子老赵头忍不住的叹息一声,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户,好不容攒了点钱给儿子娶了媳妇,眼看就要坐享天伦之乐,谁知飞来横祸,竟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怪这贼老天不公啊。这贼老天不下雨也就罢了,还要害死我儿,这贼老天不开眼啊……”
老赵头不禁老泪纵横,满脸愤慨,儿子的死对老人的打击太大了。
对此冯萧并未露出不耐之色,而是等对方情绪稳定下来后,这才问道:“老赵头,你可还记得你儿事发前的半个月内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尤其是陌生人。”
“唉,我儿乃一农户还能见什么人,平日除了干农活,也就偶尔在左邻右舍窜门片刻。冯捕头你们不去抓那害人的旱魃,问这些作甚?”
老赵头摇了摇头,满脸失望的看着冯捕头,有心想要质问几句你们这些衙门中人为什么不去抓那杀人凶手的旱魃,却跑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的观念,又让他心有畏惧不敢多说。
满腔悲愤最后化作无奈与落寞,老赵头转身步履阑珊的走进屋内,然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走吧,去下一家看看。”
冯萧并未恼怒,百姓愚昧,有时候真是为了他们好,可却未必能够理解。
见此李负心里暗暗点头,觉得冯萧为人还不错,至少没有盛气凌人,欺压百姓。
接着几人又去了第二个受害者家里。
结果都一样,死者都是村民,生活轨迹都很小,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偶尔在左邻右舍闲聊几句,然后各自回家睡觉。
在这生活物资匮乏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娱乐活动,那都是奢求。
来到第三个受害者家里,冯萧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一番询问下来没有任何的收获,受害者家属只是惶恐不安,对旱魃杀人报复的谣言深信不疑,一味地哀求衙门早日将那旱魃缉拿归案,为他们讨个公道,让大伙安心。
一直悄然开天眼查看的李负也毫无所获,受害者的魂魄不知去向,或者被人毁尸灭迹,也是有可能的。
这边一连问了三个最初受害者的家属都一无所获,倒是调查谣言那边的捕快有了线索。
这年头信息传播全靠吼,想要溯本清源比起李负前世那种信息化的时代简直是太简单了。
前来禀报的捕快解释说是一个捕快只是问了几个村民,就找到了最先传播说有旱魃导致大旱谣言的人。
冯萧登时精神一震,当即就要迈步前去亲自审问。
然而此时,李负却突然指着挂在屋檐下的一个布偶问道:“我看村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这么一个布偶可有什么用处?”
受害者的家属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的马魁便解释道:“此物,乃是雨天娃娃,求雨之用。”
“嗯,自己做的吗。”
这时,受害者的媳妇哭哭啼啼的回道:“是大郎从牛仙观求来的。”
“牛仙观?在什么地方?”
“就是牛头山的那座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