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纯也派人去盯着那位李昭容,却也一直没什么进展,庄纯也只能将重心放在女主身上,女主经历了上次的事虐值居然才涨到五十,看来是发现自己没有死,还抱有一丝希望吧,这样才好,有希望才会更绝望。 庄仁宗对外宣称文嫣染小产血崩而死,这个人也迅速的被人们遗忘了。 而此时的文嫣染,还在冷宫里待着。 文嫣染蜷缩在冷宫里破烂的宫殿里,明明是夏天,这里却冷的厉害,一群疯女人不分昼夜的日夜嚎叫大哭,送来的饭菜都是馊掉的食物,连猪狗都不会下咽,冷宫里五大三粗的宫女们粗暴又放肆,肮脏的太监们侮辱着新进的废妃嫔们,曾经高高在上的娘娘们个个像一只狗一样任人欺凌,争抢泔水一样的饭菜。这个地方是连希望都会死掉的地方。 但她不会放弃希望,她既然没死就还有希望,庄绍那个贱男人肯定被老皇帝剥掉几层皮了吧,她进了这冷宫,除了呆在这破屋子里,一点儿罪都没受,说不定…说不定还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想什么呢,不会还想从这儿出去吧?”一个带着嘲弄之意的女声响起,文嫣染抬起头,庄纯穿着红裳金步摇,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她嫌弃的用帕子掩着鼻子,“不过想想也无妨,你确实要从这儿出去了。” 文嫣染眼睛亮了起来,凑过去要拉庄纯的衣摆,被庄纯嫌恶的躲开,庄纯蹲了下来,平视着她,笑的有几分调皮:“你可知当初本宫和父皇说了什么你才能活到现在?” 文嫣染摇了摇头,庄纯目光阴冷,一字一顿说道:“本宫对父皇说,文昭仪虽然当死,但万不能让四皇嫂脸上无光,也不能让文中书令寒心,不若便对外说文昭仪小产而死,既然文昭仪到了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地步,便送到兵营里去做个勾栏,既能宽慰任劳任怨的士兵们,又能满足了文昭仪,岂不是一举两得?” 文嫣染瘫软在地,尖利的叫了起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一旁的宫人掩了她的口鼻,给她灌下了黑色恶臭的一碗药,庄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起身子:“这药喝了之后便不能再说话了,留着你的力气去兵营里折腾吧,本宫特意知会了几位将军,对你多关照关照,可不要太感谢本宫。”说罢,庄纯便转身离去。 “公主殿下…属下原以为…属下会死…没想到公主竟嫁祸给了三皇子…”蒋怀英有些感慨的望向主座上悠闲喝茶的女子。 庄纯叹了口气:“本就与你无关的事,本宫挑你来,也不过是你好拿捏,何必真的用你来为那个女人赔命,只是本来你寿命也所剩无几,平白耽误了你半年有余。”庄纯有些怅然,“你便去找璎珞为你恢复容貌,剩下的时间好好陪着妻儿吧。” 送走了蒋怀英,樱桃感叹道:“公主殿下还是心善啊,要是被那位知道了,定又要念叨公主殿下妇人之仁了。” “对这种知道太多的人他只让我斩草要除根,本宫只觉得,本就是本宫强迫他入局,亏欠在先,何必赶尽杀绝。”庄纯笑着看向樱桃,“你竟还说本宫心善,文昭仪可被本宫整治的苦不堪言呢。” 樱桃撇撇嘴:“那是她活该。”樱桃又哭丧着脸道,“说起来公主殿下,当务之急不是宋将军么,宋将军若真的反了,那可是直逼皇宫啊!” “慌什么,不是有人盯着么,不怕他反,就怕…他没胆子反。本宫不是今年秋季就成人之礼了么,不出三个月就要嫁去晏国了,他应该也快…”庄纯的话被急匆匆冲进来的璎珞打断,璎珞小声急道:“公主殿下…宋将军他…找了二皇子殿下啊!!” “庄绥??怎么他会参与谋反?”庄纯是真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了,自从上次秋水的事件她才意识到这个便宜二哥的表里不一和可怕之处,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本宫是得罪他什么了!” 樱桃犹豫的看了一眼庄纯,咬咬牙低下头跟庄纯咬耳朵。 庄纯听完翻了个白眼:“得,莫名其妙惹了个死妹控。” 樱桃:???我的主子在讲哪国语言??晏国俗语咩? 璎珞:???她们在说什么八卦??好想知道又不敢问! “嗨呀不行了,这事儿要告诉太子哥哥了,二哥要是掺和进去,这事儿就不是本宫和那位管的了的了,璎珞,你马上快马加鞭的拿上证据出宫前去太子府。”庄纯开始怀念宫斗的日子了,跟一群女人斗比跟男人玩政斗真的是容易多了,这么一想,当个皇帝…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永乐三十四年秋,宋将军举兵造反,京城大乱,人人自危。各叛军揭竿而起,四面八方而来准备与宋翀京城会师。 太子与四皇子兵分两路带兵前往各地镇压叛军。 此时,京城皇宫,养心殿。 “逆子!!你这逆子!”庄仁宗捂着心口喘着粗气指着坐在自己龙椅上龙袍加身的庄绥。 庄绥把玩着手里的玉玺,依然是笑的恣意:“父皇何出此言?父皇年老,早已不是壮年,早就该退位颐养天年才是,只可惜太子和四皇子在平叛时不幸战死,只有本殿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来继承大统了。” “纣儿和纵儿怎么会战死!你这逆子…”“本殿早就料到你会派他二人平反,事先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必死无疑。”庄绥邪肆的勾起唇角,“儿臣…会好好治理这个被父皇弄坏的国家的。如果父皇识相,便早些写下诏书,当个太上皇待在江南的山庄里颐养天年,父皇喜欢的美人多的是,也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山,多好啊。” 庄仁宗呸了一声,大骂道:“你个病秧子生的孽种!整日倒腾些不务正业的东西,还想让老子退位!做你的春秋大梦!” 庄绥终于收起了他面具似的笑容,表情狰狞起来,他竭嘶底里的吼道:“病秧子?若不是你把福柔送给了那群畜生们,好换来你几年的酒肉池林,母妃怎么会一病不起?说我不务正业,要不是我这些年经商挣来的钱补贴国库,你还能坐在这椅子上享受?还能抱着美人过的这么奢侈糜烂?那些大臣的俸禄你发的起吗!国事经费你承受的起吗!到头来我还是过的谁都不如!还不如那个没用的废物三弟庄绍!” 他深呼吸了几回,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他笑的危险:“既然父皇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儿臣不客气了。” “逆子!你想做什么!”庄仁宗向后退去,猝不及防的一声冷兵器入肉的声音,明明极微小的声音,却在有些寂静的养心殿里格外刺耳。 庄仁宗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 庄仁宗颤抖着向后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姿容艳丽的李昭容。“为…为什么…” 李秋水红唇勾起大大的弧度:“皇上没听过…色字头上一把刀么,臣妾…就是您头上的刀呀~” 庄仁宗肥硕的老迈身躯轰然倒下,一双浑浊的眼睛还睁的大张。庄绥连看都不看一眼,走了出门,头也不回的对李秋水说道:“走了,去看看我们的老朋友。” “哟,二哥,今儿个有空啊。”庄纯不紧不慢的自己对着铜镜带着耳环,丝毫不对这群不速之客感到惊讶,“不让你的侍卫们先从本宫的寝殿里出去么?” 庄绥笑了笑,摆了摆手,身后武装的侍卫们便退了出去。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还是你伪装的太好。想来也是,父皇母后乃至众人眼里单纯善良的昭淳公主,不是也一直是伪装么。”庄绥拉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庄纯身后,看着铜镜里给自己打扮的庄纯,和自己模糊的脸庞。 庄纯嗤笑一声:“原来大名鼎鼎的李昭容也是你的人。” 庄绥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像是赢了游戏的幼童一般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二郎腿:“这昭淳可所言差矣,这位本来可是你的人啊。” 庄纯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过身子仔细打量了李秋水一会儿,恍然大悟的挑眉看向庄绥:“居然是兰心,李代桃僵之计啊二哥?” 庄绥摆了摆手:“愚兄又哪儿及昭淳心机的万分之一,对文昭仪可不可谓不狠毒,还能顺势嫁祸给三皇弟。愚兄知道后也是差点没吓晕过去,可谓最毒妇人心,本殿也算是见识到了。” “也道是无毒不丈夫,本宫早就说了,彼此彼此嘛。”庄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看来父皇…已经被你们收拾掉了?” “这次才是真让本殿惊讶了。父皇对你可是好的人人称羡,可昭淳对父皇驾崩却表现的如此寡淡,昭淳,你该不会…是个怪物吧。”庄绥挑了挑眉,还真的煞有介事的打量起了庄纯。 庄纯又不是以前的昭淳,虽然可惜这个这段时间来确实疼她的老皇帝,但也知道老皇帝不堪为帝,早就气数已尽,所以她确实不怎么伤心。“父皇驾崩,就该太子哥哥即位,与本宫也只有好处,父皇年岁已高,驾崩是寿数已到,听天命便是。” 庄绥冷笑道:“那昭淳可知自己的天命?” 庄纯起身凑近庄绥,笑的纯良:“本宫并不知道自己的天命,不过二哥的天命…本宫可是知道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