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得今个儿温妃娘娘请我们娘娘去赏荷,奴婢总觉着闻到的荷花香气中,带着不一样的味道。”姹紫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似乎是郁金香的味道。” “郁金香?现在也不是季节啊。你可确定是谁身上发出来的?”宁元康皱了皱眉。 “当时味道近的很,坐在娘娘身边的就只有温妃娘娘和柳嫔娘娘。” “柳嫔不用花香脂粉啊,那就是温妃了。”宁元康沉吟了一会儿,“太医,你可看出什么来。” “回皇上,这孕妇是有大忌的,这花是有讲究的,郁金香含毒,可致人头晕目眩。老臣发现淳妃娘娘今日头上的木簪大有蹊跷,老臣让小徒拿去检查了。” “那只簪子是一年前娘娘升了位分儿温妃娘娘送来的贺礼,雕着镂空的荷花,今个儿娘娘听说温妃娘娘要赏荷,特意带上的。”万紫在旁用袖子擦着眼泪,小声说道。 “别乱说话!温妃娘娘对娘娘这么好,怎么会害了咱们娘娘呢。”姹紫忙低声斥责道。 “温宜兰…”宁元康冷笑一声。这手段和当初苏昭容那档子事如出一辙,只不过今天是出了苏贵人这个意外加快了庄纯的落胎。 没想到跟自己同床共枕了五年多的人竟然是个蛇蝎毒妇,连番害死皇家子孙。 过了许久,宁元康背着手从寝殿出来,叹了口气,扬声说道:“好得很啊,朕竟然想不到,一个个都看着慈眉善目的,谁能想到心里藏着什么龌龊心思。” 宁元康踱步到温宜兰面前:“温妃,你今日这脂粉味儿,和平日大不相同啊。这是郁金香味儿吧,现在似乎不是郁金香的季节啊。” 温宜兰忙说道:“是臣妾的奴婢今个儿拿错了,已经涂上了再洗漱打扮就赶不及了,臣妾就没有换。” “朕,听太医说,这郁金香,孕妇闻久了会头晕目眩。”宁元康冷笑道,“听说今个儿喝的还是茶叶水,你又可知,这茶叶水对孕妇,又有何影响?” “臣妾未曾有过身孕,并不知道的呀。如果这些真的对淳妃不利,可臣妾也是无心的呀,再说若不是苏贵人,淳妃也不会摔倒的呀!”温宜兰眨着温润的大眼,一副悲戚惶恐的样子。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不知道,你身边的嬷嬷就不提醒你么!”宁元康弯下腰掐住温宜兰的脸,恶狠狠的笑了起来,“朕竟不知,五年多了,也未曾发现你是个歹毒妇人!”宁元康将荷花木簪狠狠摔在她脸上。“这是什么?你可认得?太医!你来说!” “回皇上,这木簪浸过了夹竹桃汁。虽然已有一年有余,但若经常佩戴,仍有药性。”(夹竹桃确实对孕妇有害,但花汁浸首饰长时间后是否仍有功效待考证,不要较真。) 这下温宜兰急了,赶忙跪过去拉着宁元康的衣摆:“臣妾真没做过啊,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定是淳妃记错了…” “记错了?你的意思是一年前你送的时候还是普通的簪子,然后纯纯自己浸了夹竹桃然后留到现在坑你吗!”宁元康嫌恶的一脚踢开温宜兰,“温宜兰,当初你用夹竹桃害的苏昭容落胎不能有孕使的这招!现在还用这招!真是招不在新有用就行是吧?” “臣妾冤枉啊,臣妾什么都没做,不知皇上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不能冤枉臣妾啊!”温宜兰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苏倩莉虽然早就从庄纯那里知晓,但还是适时的做出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自吃惊,虽然早就知道庄纯的计划,但竟然不知道庄纯竟然从一年前就布好了局,更是对庄纯敬畏起来。 “温宜兰,好,一年前你做的干净漂亮,朕没办法查出来,这次你还想如法炮制,可惜半路苏贵人跳了出来打破了你的计划是吗?”宁元康冷笑一声,目光似刀般割的温宜兰心疼,浑身也疼,也浑身冰冷。 “皇上,人带来了。”福如海走了进来,后面的太监们带着一个宫女进来。 “皇上,奴婢是萤芳殿里的三等宫女如梦,温妃当初害苏昭容的时候,是威胁了苏昭容宫里的三等宫女明珠,让明珠在苏昭容的药里加点东西,后来苏昭容突然滑胎,因为长时间的药用作用关系不能再有孕,后来明珠就莫名其妙的投缳自尽了。”如梦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当初温妃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明珠,明珠当时写家书寄出苦诉,后来苏昭容出事后,明珠死了不说,温妃还派了人把家人全都杀死。” “哦?那此事你又怎么知道?”宁元康坐了下来,捏着那根木簪转着圈的把玩着。 “其实奴婢是明珠的妹妹,当时温妃派人来赶尽杀绝之时,奴婢的母亲把姐姐当初的书信交给奴婢,让奴婢跑了出来,奴婢一家十三口被温妃全部灭口。”如梦把怀中泛黄的书信递给福如海,然后跪伏在地上哭道,“奴婢心中有恨,费了很多心血才进了宫当了宫女,好不容易进了萤芳殿,摸爬滚打成了三等宫女,一直在试图抓到温妃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