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推动。
宋时扒着门框声音闷闷地说:“我没有衣服,还是回家再洗澡吧。”
应殊荃:……
唇边的笑意消失殆尽,“进去,关门。”
废话怎么这么多,磨磨蹭蹭地像条不爱洗澡的狗。
宋时关上洗手间的门,不自在地四处打量了一圈。
应殊荃起床后才在这里冲过澡。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清香,和刚刚躺在水池里在他发顶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卫生间是非常私人的空间,这里都是主人家生活过的痕迹,牙刷,毛巾,剃须刀,架子上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光滑锃亮的浴缸,都是应殊荃使用过的东西。
宋时拍了拍自己的脸,动作迅速地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关上透明的玻璃移门,打开淋浴器,他打算速战速决。
闭着眼睛任由头顶的水流冲刷,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梦中他在这里洗过无数次澡,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应殊荃又不介意。
嗯?不介意?一个男人在他家洗澡他居然不介意?
宋时突然想起陆顶流昨晚在这过夜的,那岂不是……说不定两个还一起……酿酿酱酱……这样那样。
应殊荃被抵在湿滑的玻璃门上,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潮红的面孔……艹!
“荒唐!不知廉耻!”
宋时心上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叉着腰放空了一会儿,把淋浴器的水换成了冷水。
冷水冲刷着天灵盖,这一刻他彻底清醒了。
他之前就有疑问,应殊荃为什么找他做助理?在应殊荃的眼里他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没学历没能力,看中他什么呢?
答案,低头可见。
他还有这具年轻力壮的身体,以及雄厚的男性资本。
早上签的合同很有可能是“阴阳合同”,表面上是普通的劳动合同,实际上是一份包养合同。
私人助理,原来是这个意思,亏他当时还有点感动,觉得应殊荃慧眼识英才,不拘于学历背景。
都是骗人的!他个lsp!
宋时愤愤不已,极力忽视内心深处升起的一股诡异的兴奋感。
应殊荃在衣帽间挑衣服,完全不知道他的私人助理脑洞已经开到阴间。
衣柜里依次排开的衬衫,颜色从浅到深,都是大牌,甚至还有价值不菲的高定。他出席活动有专门的设计师搭配衣服,从来不需要自己操心。平日的私服大多以简约舒适为主,几乎全是黑白灰三色。
他估摸着宋时的体型,挑了件oversize款式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
“咚咚。”
“衣服毛巾给你放在门口。”应殊荃提高了音量。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宋时等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臂把凳子上的衣服毛巾拿走了。
他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让人占到便宜。
宋时擦干身体,套上衬衫准备穿裤子时,突然意识到没有内裤。
脏的那条屁股后面都是水,不能穿了,所以应殊荃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为什么要留他在家洗澡,还让他挂空挡!
套路,都是套路!
还好他已经识破,否则不堪入、设想。
宋时没想到他一个糙到起皮的男人还有人觊觎,心里毛毛的。
但是合同已经签了,反悔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慢慢周旋,
套上裤子,走了几步,果真空荡荡晃悠悠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应殊荃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小腿还搭在配套的椅登上,好不悠闲。
宋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应殊荃抬头看他,衣服正好合适,简洁时尚又不缺乏男人味。俗话说人靠金装马靠鞍,本来就是好马再配上好鞍,帅气程度直线上升。
但一想到被二次伤害的脚,招了招手让人过来。
“什么事?”宋时迈着小步慢吞吞走过去。
应殊荃觉得是自己的助理倒也不客气,“帮我上药。”
其实,如果是前头两个助理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开口,宋时早就突破了他设定好的界限。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发觉。
宋时呼吸一窒,上药?
昨天做得是有多狠,都需要上药了?
他之前见应殊荃走路正常,已经完全忘记他脚底有伤这回事。
满脑子都是无法想象的画面。
宋时坚决地拒绝:“不行!”
应殊荃一愣,没想到对方不愿意。
他以为在药店帮他上过一次药,宋时是不介意的。
“那算了,我自己来。你帮我把茶几最左边抽屉里的药膏拿过来可以吗?”宋殊荃说。
宋时手指搓了搓,欲言又止,难道是准备在客厅阳台上脱裤子上药吗?
“很疼吗?”宋时低声问道。
应殊荃闻言,摇了摇头,“不太疼,有点痒。”
宋时:痒!
满脸通黄地转过身往客厅走,到底是顺着应殊荃的意思,在茶几旁蹲下身子,拉开了最左边的抽屉。
一支熟悉的药膏出现在眼前。
哦,是脚痒啊。
宋时漠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