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明显做贼心虚的“兔子”,洛珈铭的眼底满满突然升腾起几分捉弄人的得意。
他故意板着一张脸,听完林千卿的借口后,指了指自己花房内的其它玫瑰:
“听说林小姐自己也买了不少花草,还特意跑来我的花房给玫瑰松土,既然你这么爱惜植物,那我花房内的其它玫瑰就都拜托林小姐照顾一下了,那边有专门的工具,反正林小姐也失眠,是该好好活动下!”
说完,洛珈铭就坐在了花房内的长椅上,看着林千卿不情不愿地挪到角落地工具箱前取东西。
“旁边有开关,开灯作业更方便!”
“好的!洛总!”
林千卿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丝笑。
灯打开的瞬间,整个玫瑰花房被补光灯点亮,林千卿这时才注意到,洛珈铭坐的不是普通的长椅,而是很仿古的长摇椅,椅子旁边似乎还歪歪扭扭刻画着一些图案,很像是小孩子的顽皮涂鸦。
她半蹲半跪,在洛珈铭的“监视”下,开始挥动起手里的小花锄,一下一下地给玫瑰花们松土。
她从没做过类似的活,松土的力气一下大一下小,中间还挖出了几缕根系,看的洛珈铭直皱眉头。
他索性站起身来,挽起衬衫袖子,走到林千卿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花锄做起示范来。
“先从表层开始,慢慢弄松,然后再加力,去松深一些的土,这时,可以用这种小木棒辅助撬土,避免直接用花锄伤到花的根系,一时挖不开的,要先加水,注意渗透了才可以松土。”
洛珈铭说话时,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很多,眼神里的温柔融化了冰山,化作潺潺流水汇入这片玫瑰花丛之中。
他抬眼看向林千卿,对方的眼神里竟有着几分别样的欣赏:
“怎么了?”
“洛总懂得真多!”
“兴趣而已。”
洛珈铭把花锄交给林千卿,刚站起来,就看到林千卿又挖断了一缕根须,正试图把根须埋回去,湮灭罪证。
他微微叹息一声,弯腰蹲在林千卿身后,伸手握住了林千卿的手,教她一下一下的把握力道松土。
“给花草松土就像是梳长发一样,要轻柔缓慢······”
打理花房时的洛珈铭似乎变了一个人,特别有耐心,温热的气息吹拂过林千卿的耳畔,竟搞得她有些莫名燥热,心跳加速。
洛珈铭的手很大,白皙,骨节分明,覆盖在林千卿的手上,带着些温度。
没有半分趁机揩油轻薄的意思,他就像一个老师教小孩般,语气平和得让林千卿心安。
花香浮动,洛珈铭突然觉得今晚花房内的温度有些过高了,他控制着和林千卿的身体距离,但当他握住林千卿的手开始教学时,那种肌肤相触的柔软与温暖让他的身体莫名过电。
他原本只是气恼林千卿有些笨,看一遍都学不会,这才上手教她。
二人四目相对时,洛珈铭这才注意到林千卿的睫毛很长,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一轮明月般,发着有些清冷而美丽的光晕,嘴唇微红,勾着点笑的弧度,细碎的发丝被风带起,有些凌乱的飘在他眼前。
喉头发紧,他突然觉得有些渴,喉结滑动,洛珈铭伸手替林千卿把那几缕发丝捋顺,别到耳后,果断站起身:
“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林小姐明晚再来学习松土。”
“哦!好。”
林千卿如获大赦,立刻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土,乐颠颠的离开了花房。
洛珈铭拿过地上的工具,一样样挂回了工具箱内,扫了眼远去的背影,他这才关门离开。
心底里突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让她明晚还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