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柏端来客厅,目光落在耸动的白球上。
它头顶的橘色耳朵吃得高兴了还会动,像心情指示标,后面尾巴依然短,但敏感,一摸浑身毛炸起。
岑立柏撕出蛋黄,递到猫的嘴边:“给你加餐。”
“扒我手干嘛,让我丢地上?”
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他,似乎默认他的说法。
岑立柏嫌弃地弹它脑门:“也不嫌脏。”
猫扭头继续吃猫粮,不理他,表现得特有尊严,不为一口蛋黄折腰。
惯出来的毛病。
岑立柏回厨房拿味碟:“吃吧你,我都没你讲究。”
不吃他亲手喂的东西,隔着包装袋喂它也不吃,偏要他放碗里。
笨蛋猫,也不记得是谁给你喂奶的。
猫吃完蛋黄,给碗里的猫粮扫尾,吃得干干净净后,对着碗发呆。
岑立柏拎它起来擦嘴,指尖划过蓬松的耳朵。
和刚带回来相比,猫亲人很多,但也暴露本性,懒,不爱动。
以前下午听他念书津津有味,会被吓到,近段时间直接睡过去,戳着脑袋叫都叫不醒。
许原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要喊冤。
最近他好困好困,有时刚醒,眼睛立马闭上赶下一场梦,光凭意志力无法抵挡这股睡意。
许原打了个哈欠,圆圆的眼睛被水浸湿,眼皮渴望垂下歇息。
又想睡了。
岑立柏无奈地摸摸头,把它放回猫窝。
“睡吧,不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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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如玉盘的月亮高悬夜幕,清辉洒满金沙小区的每一角落,微弱的蝉鸣似乎是其中最喧闹的声响。
咚咚咚。
咚咚。
岑立柏抢过小猫怀里的球。
他现在很后悔,怎么会因为一时鬼迷心窍,让臭猫睡了一天。
它是嗑药了吗,大晚上这么嗨。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三点,凌晨三点。”
岑立柏把手机怼到小猫眼前,让它好好看时间。
小猫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四只爪子缩在一块,状若鹌鹑。
岑立柏看它的怂样,气消了大半:“睡吧,明天给你开罐头,两盒。”
“我好困,真要睡了。”
小猫小声喵呜,闭上眼睛示意自己睡了。
岑立柏把它放回猫窝,盖上它每天会给自己盖的小被子。
有时候真怀疑它是不是成精了,也有可能它是只隐藏属性为作精的猫。
大晚上的去客厅拿玩具,不知道怎么把它运到猫窝里的,之后就很好猜了,玩着玩着掉到地上,猫跟着下去捉球。
真能闹腾。
岑立柏关灯继续睡,朦胧月光照在他的侧脸,给冷厉的外貌平添几分温柔。
许原也不愿意打扰岑立柏休息,急得团团转。平时再怎么皮都有限度,毕竟是人,有自制力,但今晚情况特殊,猫性子以压倒性的优势占上风。
他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无法控制身体。
许原崩溃地想,又开始了。
喵嗷——
喵呜呜——
岑立柏也很崩溃,一脸怒气地抓头,睡意浓得睁不开眼。
要是人敢这么干,他早动手揍了,但这是猫,这是猫……?
“崽,你好好记住。”
“你是猫,不是狗,更不是狼,用不着对着月亮嚎叫。”
许原落泪。
他也不是猫,他是人,被迫对月喵喵叫。
岑立柏叹了口气,把猫放在枕头上。
还小,慢慢教育,急不来。
“好了小宝贝,梦里有小鱼干。”
“睡吧。”
或许猫性子相信这话,许原的睡意上来,迷迷糊糊贴着岑立柏的手臂闭眼,心想追求第二步,同床共枕、拥有亲密接触,已完成。
不一会,岑立柏听到小呼噜声响起,松了口气。
被折腾得没脾气,可算能睡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