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年没见了?!你是不是傻?!500年说不定黄郎的崽都生得漫天遍野了,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单纯,天呐,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会相信你。”乌金金一脸崩溃,他迅速扭头看向苏云湉,严肃道,“我现在觉得我们分头去找或许还快一些。”
“不是不是的!我一直有在看,看着他。黄郎他黄郎他一直没有变过。”光团急得不行,飞来飞去,然后就将她与黄郎的故事说了出来。
这光团原是一只走失的小猫妖,误将黄郎认作同族长辈,便黏了上去。久而久之,两人心生情意,长相厮守。再之后是老套的虐心情节。
黄郎出山寻求机缘,却被高人抽皮拔筋,小猫妖舍不得他死,愿献祭自身化作妖丹之灵,哀求柳树妖与之交换其树心之液。
两者交易达成之后,柳树妖又心生邪念,一方面逼迫小猫妖发下毒誓永不可见黄郎,否则双方遭九天雷劫,一方面又欺骗黄郎,以复活小猫妖为缘由,驱使对方为己所用。这对苦命鸳鸯就此熬了数百年。
“也就是说,因为柳树妖死了,所以他以为你死了彻底自暴自弃?”
这故事很凄美,但这种情形下,现场两人都没心情感动。
乌金金更是快言快语地总结道:“那你想怎么一命换一命,它已经犯下罪孽。说到底,你还是哄骗我们过来。”
“不是的!黄郎他功法特殊……有这位,有这位帮助的话!”光团凑到苏云湉旁边蹭了蹭,哀求道,“可以,可以挽救的。”
乌金金冷笑一声:“还在哄骗……”
“等等。”苏云湉若有所思,她好像在《坠仙》中看过类似的版,不过是以另外一个视角转述的故事,“你看中了我的祈天术?”
乌金金愕然回首,满脸懵逼:“你还会祈天术?你也是祈天阁的吗?”
苏云湉没搭理他,直直地看向光团。
光团颤了颤,细细传音:“是,恳求您。”
苏云湉微微颌首,如果是这样,她有些明白了。
*
千里之外的飞舟。
大长老接到传音飞讯,然后看向王长老,开口道:“你想让你女儿进入古境协助调查?”
王长老露出一抹无奈:“女儿她也想尽一份心力,我也不好阻拦她。”
大长老闻言都无语了,真当大家不知你家那点破事。
他说完,见大长老迟迟没有给出回应,内心更为着急,便道:“可是有不妥之事?”
这时,又有修士急匆匆地进来,满脸担忧:“那禁锢法阵居然是以我们设下的法阵为根基修改的。一时半会解不开,除非毁了考场点……”
“不妥。强行解除会误伤。”大长老闻言紧紧蹙起眉头。居然有敌人会人族内部的高阶阵法,麻烦了。
“你若想尽一份力,随意。”大长老说罢起身,跟随修士离开。
王长老起身,恭敬的脸变得面无表情。
*
时间往前一盏茶时间,数十里之外随着“轰隆隆”沉闷的声音,鸟雀惊飞,山路的中央出现一个偌大的凹洞。
坑底躺着一把破碎得只剩下剑柄的剑,锈迹斑斑,仿佛是被时间抛弃的老旧废品。
洞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不,准确点说是高个的黑衣青年,单手拎着一个彻底晕过去的男子。
“滴答,滴答……”
男子四肢无力下垂,紧闭双眸,耷拉着脑袋,鲜血沿着鬓角,手指间,一滴滴落下,砸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血坑。
谢安钰捏了个法决。
他的腰间爬出来一个淡蓝色的长得有些像狼的傀儡,伴随着“咯吱”声,傀儡落地后便变得有一人大小,然后亲昵地蹭蹭谢安钰的裤脚。
“带他过去。”谢安钰拍拍它的脑袋,又递给它苏云湉拉下的帕子,“伺机保护她……们。我稍后过来。”
狼型傀儡聪明地驮着青年疾驰离开。
谢安钰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百里外魔气冲天的蝶谷深处,也是这道封闭隔绝阵法的核心之处,御剑而去。
瞬息,谢安钰便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处悬崖峭壁的底部,越是靠近,越能听到哗啦啦的瀑布响声。
出乎他的意料,这儿并没有任何仪式、阵法,完全不像被入魔的人设为阵法核心的地方,甚至像不被任何人迹踏足过的世外桃源,树梢依偎着鸟雀,草地有数只小动物警觉地抱着果实跑过,一切都很宁静祥和。
忽然,不远处带着瀑布的小树林响起清澈又活泼的小曲。
谢安钰不露声色地过去,越是靠近,伴随着活泼的乡间小曲,他的鼻尖越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紧接着,他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悬崖上倒挂着一个血迹斑斑,形容枯槁男子,男子明明面容痛苦,浑身战栗,声嘶力竭地仿佛在哀嚎什么,却半点动静和声音都没发出来。
斜下方的石碓边,一位满头白发的男修士侧倚坐在最大的石块上吹着绿叶,明明是一首欢悦的小曲,但他的背影却透着一股寂寥的暮气。
“来了?”
小曲停了,白发男修士动作迟滞地偏过头。
谢安钰闻言诧异。
待得对方露出真容,他瞳孔一缩,苏天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