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再次睁开眼,夏听雨已经走出天门,来到一座巨大的法坛之中。
法坛由玉石堆砌而成,晶莹剔透,熠熠生辉,玉石上雕刻着怪异的文字,随着目光不断拆分重组。
环顾四周,此地形似龟甲,方圆有数里之大,四周皆是苍松翠柏,影绰绰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夏昊雨凝神观看脚下的文字,心算时间,百息之内玉石文字没有重复的。
“恐怕法坛本身也是一件奇宝,这个世界诡异莫测,许多事不能以常理视之。”
“一定要苟住。”
法坛之上,外门弟子越聚越多。
“踏天门,走魂桥,观山景,入试炼,超脱生死,方入吾门。”
一位黑衣少年越众而出,提着一柄长刀,目光之中露出一股坚毅。
接过冥桥老人手中的粗瓷碗,他仰脖一饮而尽,一把摔碎了瓷碗,大踏步向桥的另一端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虚无之中。
冥桥老人手一扬,又变出一只粗瓷大碗,又是一碗热乎乎的黑汤。
白面书生叶秋声第二个走上魂桥,端详了一阵冥桥老人手里的瓷碗黑汤,躬身道:
“老祖,不知您手里这碗汤有何妙用?”
“魂飞魄散时没有痛苦。”
“老祖,我在桥下看到许多赤身露体的恶鬼,撕扯一个人的身体,那人浑身乌黑,被毒蛇噬咬着。”
“那是你命里最大的劫难。”
叶秋声摇了摇头,叹息着接过瓷碗,一饮而尽,走过魂桥。
夏听雨躲在角落里观察了一阵,这位老奶奶似乎在cosplay孟婆,或者说,她就是孟婆本婆?
每个人看到的桥下景色都不一样。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喝或者不喝那碗汤。
又看了一阵,夏听雨走上了魂桥,冥冥之中,一道目光向他扫来。
“我向下看一眼,若是吉兆皆大欢喜。若是凶兆必是封建迷信。”
一道水墙自西向东而来,遮天蔽日,排山倒海,陆地上的庙宇、城市、村庄、田地、人畜被一股脑地被冲走了,放眼望去,一片汪洋。
“我命里最大的劫难是一场大海啸?难道试炼场在海边吗?”
夏听雨微一迟疑,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已经递到眼前。
“不用了,我从来不吃陌生人递过来的食物。”
神祠之中,烟杪真人忽然咦了一声,奇道:“怪哉,此人命运被人改了,卜筮图预测出的劫难被偷换了。”
“怎么可能,师弟,卜筮图不是你的法宝吗?你可曾将法宝给过他人?”
“不可能,小弟我酷爱卜筮,卜筮图从不离手,若非掌门有法旨,我都舍不得拿出来。”
“嗯?此子确实有古怪,他的命格理应早夭,为何生龙活虎。”
“此子有两道魂影,一魂逐渐消散,一魂愈加强健,若非天生异象,便是被人夺舍。”
“要重点关注,若是外门弟子中混入内奸,那就糟糕了。”
魂桥之上,夏听雨拒绝了冥桥老人的黑汤,转身向桥的另一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