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傅时寒侧头瞥她:“所以上车第一件事,该做什么?”
霍烟刚考完驾照,不确定地问:“调整座椅靠背,离合踩到底?”
傅时寒翻了个白眼:“我是问你应该干什么。”
她反倒指挥起他来了。
霍烟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于是她伸手帮他调了调后视镜。
傅时寒终于决定放弃治疗,他附身过来,将安全带扯出来给她扣好。
霍烟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覆过来的身体。
近距离放大的五官越发英俊,深褐色瞳眸有着某种让人深陷的力量,宛如黑洞深渊一般将人紧紧吸附。薄唇抿着锋锐的弧度,却带着某种致命的性感,情不自禁便想要亲吻他的唇。
那感觉一定棒极了。
傅时寒为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动作稍稍顿了一下,垂眸欣赏她的表情。
她向来不善于掩藏心思,睁大了眼睛,带了点恐惧,又带了些许渴望地盯着他的唇。
傅时寒嘴角扬起几分轻挑笑意,缓缓凑近了她。
“唔!”
霍烟紧张地轻哼出声,贝齿紧咬着莹润的下唇,咬出一丝粉白。
她死死闭上了眼睛,仿佛等待着某种酷刑的来临,手紧攥着他腰侧的衣角。
傅时寒的唇只在她唇畔几厘米的位置,停留了片刻,便迅速移开了。
霍烟再度睁开眼睛,便见他脸上晕开了狡黠的笑意。
“你闭眼睛做什么?”
“我”
霍烟脸色憋得通红,“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你是不是在等我亲你?”
“才没有!”她激动地反驳:“我才没有这么想!”
这下子霍烟连耳垂都燥得红扑扑的。
“那你想不想亲我?”
“不想,一点都不想!”
“看你的样子,我以为你很想。”
“你别自作多情了,以为全世界都喜欢你呢。”
“好好,不喜欢。”
傅时寒轻轻扯了扯她微烫的耳垂,玩够了收回目光,也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将轿车启动了出去,嘴角噙着的那一丝笑意却怎么都褪不去。
“那你想不想亲我。”
她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他的话,时不时地偷看他。
他开车的时候目光平时前方,单手持着方向盘,面上淡漠平静,没什么表情,可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分外致命。
讲真的,不知为何心底会有一丝丝的失望,如果刚刚有那么一下子,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啊。
好像真的有点想。
她一定是疯了!
车停在了霍烟楼下,傅时寒帮忙将她的行李提上了楼。
她和霍思暖几乎是前后脚进去,霍思暖大大的行李箱就放在客厅,父母正在帮她收拾行李,还有她换下来没有洗的衣裳。
“妈,我的衣服都不能用洗衣机,会变形,必须得用手洗。”
“知道了。”
“还有这件,这件得拿去干洗,千万不能沾水手洗。”
“好好。”
霍烟进屋的时候,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直到她身后的傅时寒也跟着进来。
母亲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身迎了出来:“阿寒怎么来了呀,真是的,过来都不提前说一声,阿姨也没有准备。”
傅时寒道:“没关系,我待不了多久。”
“思暖这才刚回来呢,你这就赶过来了,是找她出去玩吗?”
母亲刚问完这句话,就看到傅时寒手里拎的是霍烟的行李箱,面露惊讶之色。
“我送霍烟回来。”傅时寒淡淡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母亲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是送烟烟回来啊,这”
她看了看身边的大女儿,霍思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手紧紧攥着衣角,呼吸有些急促,看样子很是难堪。
“辛苦你了,还专程送她。”母亲迎上前来想要接过傅时寒手里的行李箱:“给我吧。”
傅时寒没有松手,而是直接问道:“我送去她的房间吧。”
“那也好,在这边右转角。”
傅时寒拎着行李进了她的房间,霍烟硬着头皮,避开霍思暖恶毒的视线,跟着傅时寒进了屋。
身后传来母亲问霍思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啊,傅时寒怎么送她回来不送你啊,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跟他最近是有点问题,他故意气我呢。”霍思暖拉着母亲的手,安抚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行,你去吧。”母亲担忧地说:“你可别跟傅时寒闹脾气。”
“我知道啦。”
霍烟缓缓收回注意力,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面对姐姐那不善的目光,她并不感觉害怕了。
恰恰相反,她也终于敢和姐姐正面对视,没有丝毫畏惧。正如苏莞所说的,她一点也不比她差,只要努力,说不定还会比她做的更好。
刚刚傅时寒要送她上楼,若是过往,她肯定一口拒绝,怕姐姐和父母误会什么。
但是现在她不怕了,傅时寒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这一点没有什么可掩藏的,他们坦坦荡荡,更不怕霍思暖胡思乱想。
“你的房间,这么小。”
傅时寒望着她这不过几平的小屋子,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便占据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二的空间,另外三分之一留给靠墙的小书桌,剩下的空间,连挪脚都困难。
虽然空间狭窄,不过房间收拾得条理妥帖,东西也不算多,所以看上去整整洁洁。
“我个子小嘛。”霍烟说:“占不了多大的空间。”
傅时寒轻哼一声,拎着裤子坐在了她的小床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在这间逼仄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憋屈。
“哎,你去客厅坐吧。”霍烟不安地说:“我妈肯定削水果招待你呢。”
说起来,这还是他登堂入室第一次来她的家。
“不去。”傅时寒固执伸了个懒腰,躺在她的小床上:“我喜欢这里。”
“那我不管你了。”
她蹲下身,打开箱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傅时寒目光扫过了她的房间的每一件东西,每一本书,还是摇头:“这也太小了。”
霍烟没理会他,将书本规规整整地放在书架上:“都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傅时寒站起身,又坐到桌前的椅子上,转了一圈,突然开口:“我有个主意。”
霍烟回头问:“什么。”
“寒假,你搬到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