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都举着剑要他滚了,元桃好汉不吃眼前亏,带着典籍和储物袋麻溜地跑了。
本来还聊得好好的,不知道他哪句话触及了大佬敏感的神经,搞得最后不欢而散。
元桃心想这李霜城非但有心理洁癖,人还有点阴晴不定。他先前还天真地以为黑化值只是单纯的“生命危险指数”这项数据,没想到大佬黑化地还挺全面,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可能引起他病发。
这种的,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病娇?
跟病娇相处啊……
元桃早上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东想西想,还没做什么事就已经赶到浓浓的疲惫。
既然和大佬打好关系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干脆来点硬的?
在床上与被子搏斗了三百回合,元桃终于挣扎着起床,决定先去了解一下李霜城近几日的行程安排。
小师妹赵玉甜是孟春手下弟子中最八卦的,成天和门派里的小姐妹围坐一团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只能隐约听到“那个人也太那个了吧?”“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惊了。”“绝了。”这样的话语,仿佛在进行什么深奥的暗语交流,他和其他师兄弟听都听不懂。
但只要是青冥门内的琐碎小事、杂事秘辛,她们全部都知道。
这大概也是女孩子的厉害之处吧。
元桃不无佩服地想,拐去食堂买了一盒小笼包,打包好了提着去拜访赵·全知道·玉甜。
等到了她宿舍才得知,赵玉甜接了任务,今早刚下山。
一筹莫展时,一头热汗的大师兄许宵出现了。
许宵此人是个特别爱钻牛角尖的武痴,死磕是他的过人之处。元桃知道他每天天不亮就去演武场锻炼身体了,就和大学清晨操场上的肌肉爷爷们一样,不论天热天凉、刮风下雨,总是雷打不动的。
似乎也正是因为他一根筋的性子,所以平日里话很少,以至于每次打架的时候,他不必进行放狠话环节,一身腱子肉就足以代表一切。
许宵远远瞧见元桃又换回了那身朴素的鹅黄纱衣,眼中透露出做兄长的欣慰。
不过元桃并没有注意道他的小心思,他本着广撒网总没错的态度,随口问道:“大师兄,你看到小师弟了吗?”
谁知许宵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来时的路:“在演武场。”
啊?随便一问就问对人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寻找一整天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他找到人了。
于是元桃脸上瞬间浮现出了真诚的笑容:“谢谢大师兄!你刚锻炼完,肚子肯定饿了吧!这盒小笼包给你!”
说罢,也不等许宵反应,把小笼包塞进他怀里,就兴冲冲赶往演武场。
独留大师兄一人抱着一盒热腾腾的小笼包,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元桃……从没给他带过早饭。
元桃也从不愿意去演武场。
今天他怎么这么兴奋地跑去演武场?
大师兄想不明白。
于是他就跟这个问题杠上了。
元桃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让大师兄陷入了纠结,此时他来到演武场外,找到了淋浴房,进去一个单间捏了脸。
虽然这个皮昨天才被大佬要求“滚”,但总比原皮安全点。经过了前几回的打交道,元桃总结下来,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演武场的构造十分类似与足球场,门派内一些比试也会在这里举行。非但场地开阔,两边的栏杆外有不少座位,平日里给训练累了的弟子们休息,有活动的时候就作为观众席。
平日里演武场的北角放满了机械木桩,供弟子门练习;南角则会圈出一块擂台,弟子们可以自己寻找对手,在擂台边的登记处记下姓名和日期,就可以上台切磋较量,累计三次的成绩取平均值排入擂台榜。
今日擂台那里人很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其他站不下的也都坐到了观众席上,现场所有人都在呼喝呐喊,看上去挺热闹。
元桃先看了北角一圈,没找到李霜城。
他隐约觉得擂台那里异常的火热同大佬脱不开干系,于是悄咪咪地混进了观众席里,借着前后左右人的遮掩往里看去。
就见擂台正中央一高一矮两道身形即分即合,分时风弦绷紧,合时刀光剑影,光是手中动作就教人眼花缭乱,何况步伐身姿更是让人看不真切,是演武场平日里难得的高手过招。
高的那个就是李霜城,人人都知道是昨日才拜入内门的小师弟;而矮的那个,赫然就是昨晚长明殿内,智商不高的撒币……撒灵泉弟子。
元桃只知道他是荷月真人的养子,现在听围观的人闲聊才得知,此人名叫瞿渡一,虽说脾气臭了点,性格傲了点,个子矮了点,但一手龙雀刀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在弟子擂台榜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众弟子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谁料到刚进内门的小师弟第一天来演武场就被瞿渡一点名打擂,又有谁料到两人竟是不分伯仲,斗得难舍难分。
难怪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元桃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了类似开赌下注的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