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此也慢下来,身为甄家之仆与有荣焉,这石飞武虽是国公之后,相必也没见过这等繁花。
哼!北方的糙汉,那见得江南景色!嘴角上扬。
走走看看要不是小厮提醒,他都忘记自己来干嘛的了,不亏是皇帝南巡几次所居之地却有些意思,不过到底是商人世家了点大气,贵而不威,落了下乘。
到了一间厅堂华丽雅致,内里古董珍玩无算,应是专门待客之用。内里坐着个贵气中年四十有余,身华服面愁容,正是甄家家主甄埠曙。
甄埠曙见到石飞武进来,脸色愁按下,笑容陡然而生,好一个变脸术旁人是望之不及。
“嗨嗨~石贤侄,此次是我甄家礼数不周,望贤侄莫要见怪才是”
石飞武见甄埠曙起身相迎,面色才好的多,也是呵呵笑答。
“世叔哪里的话?你这么说小侄以后还怎么好来亲近,我缮国与贾家那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甄与贾家又是故旧老亲,有这一层关系甄世叔说这话实在太外道了!”
“哈哈,是,是,是要论起来咱们那也不是外人,你缮国高祖父那一代咱们还结过亲哩”
两个人互相打着哈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个五服边缘的亲戚。
“呵呵,称心,如意,去把老爷珍藏的好茶拿出来~”
“是,老爷”
两个仪容仪表都是上上之选的丫鬟,同时应答抬起头来亦然是一模一样的脸,如此双生实乃少见。
“上次只说了陛下南巡,不成想惊扰了府上,小侄实在是惭愧”
“哪里,就算贤侄不提送信儿的已然到了城外,前后脚那算的什么惊扰”
“我从京来时,韩王及甄侧妃让我替他们像您跟老夫人诸位太太问安,说…”
石飞武编些似是而非,甄埠曙也当听的认真,一个外放武将,闲着去见亲王?谁信谁傻子。
说了半响,好茶美婢看的看,品的品也差不多了,该聊正事儿了。
“金陵大营原昭勇将军梁宇,留下的烂摊子属实不少,陛下就快要南巡这山贼如疥癣之疾需得尽快除去才好,世叔久居金陵可有教我?”
石飞武你们家是地头蛇,我来拜山头。你怎么说?
“呵呵,世侄那里话,我一个商人那懂得那行军打仗之的事情,不过贤侄说的对陛下不日南巡乃是大事,这剿匪需得紧要!不过…”
“不过什么,世叔不妨明言”
石飞武心说你也知道,剿匪紧要。可他娘他去大营看了眼,堂堂金陵大营常备六万余人的大兵营。有一万人都算多的。
其余五万全被吃空饷,一年估计七八十万两白银就这么没了。真是好大一块儿肥肉!
难怪那些缮国老部下都有些态度暧昧,有些明显是跟了甄家,这要是他!他也反叛了。有甄家这颗大树不抱,死守着缮国府这颗枯木?
“不知道世侄要多少人?”
石飞武听甄埠曙这么问,听明白了他不是问出兵多少人,而是问要安排多少自己人,石飞武思索半响缓缓伸出一只手。
“这?”
石飞武见甄埠曙面有难色,心想我一个三品昭勇将军在大营里都没一半自己人还混什么混?也分不了多少钱,甄家不差这三瓜两枣吧?
“世叔也不是小侄贪心,实乃运作这次外放花费了不少气力,若是连五成都无,我这缮国府的体面虽是半点也无,贾家甄家脸上也无光啊!”
没办法只能苦肉计了,要不然家里真就揭不开锅了,甄埠曙见石飞武说的恳切又牵扯上贾家,总要给些体面才好。
“那好吧,我与那些营将还熟识,让他们让些位置就是了”
“那就多谢师叔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还望世叔想个法子”
石飞武看着甄埠曙,后者一愣肉都吃了还有事儿?
“就是这大营里的兵,怕是不堪驱使,若真去剿匪,侄儿还真不敢打包票,到时候若陛下…”
石飞武话没说完,意思跟明显了到时候大家都要吃排楼。
“这…这无妨,这金陵不少高门大户在城外庄园有些堪用的人手,比那大营兵马不知强上几许到时候让他们挑两万人与你,可能够?”
“!!!”
石飞武大喜,甄金陵!随便拉点人就是两万~那自己岂不是又能赚一笔银子?到时候就说匪众兵马不足加派了三万,不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