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碧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姜玉鸢不悲不喜、满是淡定地打开了封存完整的信。现在她可是有光环的人了,不气不气。
表妹安好,见字如晤,
近来京中风光正好,不知表妹可有意出行游玩。
上回因着卿妹妹放了表妹你的鸽子,实在是为兄处事不当,此番为兄是特地借着这个机会想来向你赔个不是的,卿妹妹表哥都提前约好了,你们二人毕竟都是亲姐妹。还请表妹你给个面子,赏表哥个脸才是。
末尾顾毓凤这三个字大大咧咧地写在落款处。
“小姐,您怎么了?这厮不会又死皮赖脸地提了什么过分要求吧?”
“过分倒是谈不上,不过是自我感觉太好罢了。怎么着,人家卿妹妹就是应该捧在他掌心的娇花,我就合该是地上任人踩践的草,合该给人作配不成?”姜玉鸢气得笑出了声。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此时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野玫瑰味。
“碧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小姐您也闻到了吗?奴婢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碧雀皱着鼻子细细感受,“好像是一股浓郁的花香。”
倒是她大惊小怪了,想来这个朝代还没有引进玫瑰吧,姜玉鸢放下心来,她可不想以后被旁人追着问为什么身上充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花香,那也太奇怪了。
不过这顾府的公子倒是勾起她的兴趣了,她倒要去看看,究竟得是怎样的良禽美玉之才,才能拥有这样膨胀的自信呢。
姜玉鸢在心里默默重复养生真言,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在平复了心情之后,她又不含任何期待地带来了珍宝阁的匣子。
定睛一瞧,好嘛,她原就不该对顾毓风有任何期待,人果然在放低期待后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瞧着匣子里那支缺了眼睛的凤头簪,姜玉鸢大力合上了盖子,不过,这不像是原主记忆里顾毓风的为人呀,他就算是对自己再不热络,也再没有这样下她脸面的,这匣子,一定是事先经过了谁的手才是。
“碧雀,你拿些银子去打听打听,这匣子,可还经过谁的手?多留意一下二小姐那里。”姜玉鸢拿出梳妆台前的钱匣子,对碧雀吩咐道。
话一说完,她还不忘叫系统先把这个留香的光环给卸了,这光环有利也有弊,还是先收起来吧。
“是,小姐,您放心,碧雀一定尽心尽力地办好这件事。”碧雀郑重地点点头,掷地有声地应道。
在挥退了碧雀之后,姜玉鸢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镜中那个清秀可人的女子发出一声冷笑。哼,看来她要好好考虑和顾府的这桩婚事了。
这门亲事固然有外祖母顾老太太的撮合在,可如今瞧着顾毓凤似是钟意陈夫人所出的姜玉卿,那这门亲事不结也罢,她姜玉鸢断没有求着顾毓凤求取的意思,君若无情我便休,她也没必要吊死在顾毓凤这一棵树上。
事实上若不是外祖母一番好意,她原也是不愿嫁进顾府的,有这样的父亲继母在,娘家,她算是没有了,若是日后嫁进顾府,她就连背后唯一的依仗也没了,自此以后外祖家变婆家,届时她可真是无路可退了。
掏出原主母亲生前给她留下的唯一念想,姜玉鸢看着荷包中藏着的同心结,不由地陷入了沉思,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也不知她在这个世界何时才能寻得到她的良人?
毕竟原身的年纪也到了寻个男人的时候,食色性也,都是人的天性,她对找男人这一点不排斥。
不过既然身处异世,她原就不该对这种寻良人事儿心存幻想才是,指望依靠男人那她还不如想想怎么能够发家致富才是。就是原主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实在是个桎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