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公主的意思。“洪生笑着解释说,”佘君这些年太骄纵,长公主让他去西荒磨磨性子。“
“原来如此,“历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就说洪生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事把佘君流放,原来是长公主的命令。
不过长公主为什么这么做?
真是为了给佘君磨性子?
“历相爷身体怎么样?
洪生目光飘忽,十指交叉于胸前,眼神里流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
“洪公公挂心了,家父身体健康,吃得饱睡得暖。”
历叙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洪生会突然问起这个,朝中可一指斗流传历相与阉党不合的说法。
“那就好。”
洪生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木盒子,随手递到了历叙怀中。
盒子刚一入手,便有种格外清凉的气息蔓延开来,历叙一时心神舒畅,有如沐春风之感。
历叙端详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轻声问道:“洪公公,这是什么玩意儿?”
“文心。”
洪生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口气轻松得像是在描述自己上午吃了什么。
但就这简简单单的“文心”二字,吓得历叙险些把盒子扔到地上。
文心是什么?
和佛门舍利一样,只有显露了圣人资质,有机会超越三镜九品,成就大儒之名的人物,方可在魂归星海之时,以儒门无上秘书凝聚可以传承的“文心”,此物承载了他毕生所学,妙用无穷。
“文心”的价值,绝不亚于十座数十万人口之巨的城池。
我这刚穿越,你就给我来这个?
历叙余悸未消的将木盒握紧,避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碰瓷行为,小心翼翼地问道:“洪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相爷的,”洪生哑然失笑,“前些日子,我一位义子送了我一颗文心,但我洪生不过一介武夫,此物于我还不如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不如借花献佛,赠给相爷。”
“太贵重了,不合适吧,不如您亲自交给他。”
“都一样,你先收着吧,要是历相爷不想要,你再把他还给我。”
“相府贵客盈门,我就不打扰了,历公子,下车吧。”
历叙一脸懵逼的下了马车,这尼玛离历家还有一公里呢,你给我说贵客盈门?
他越想越不对,洪生作为四大权臣之一,身份地位不在历相之下。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是相互仇恨,也可以相互提防,可洪生刚才的表现奇怪极了,隐隐有讨好自己的意思。
一念及此,他回过身去,想要从洪生那里旁敲侧击问出点什么,但洪生早已远去,街道上空空如也,只有夜风吹过。
“南宫一笑,蔡进,洪生,甚至是监国的长公主,都对我礼遇有加,这绝不是因为我说了几句壁画,也不纯粹是因为我长得帅。”
“我那便宜老爹好像有点东西。”
“该不会他才是我最强的外挂吧?”
早些时候,他还不知该如何与厉星河接触,甚至是有过逃避的想法,而今有了这种念头之后,他认爹的心思前所未有的热切。
“真香。”历境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路小跑来到历家宅院前,洪生那阉党确实没有说谎,只见门口的槐树下站着三五个手脚无处安放的男子。
通过他们的表情,动作,以及时不时的交头接耳来看,他们应该是来送礼,根据前身的记忆显示,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历叙刚走过去,一群老少爷们立刻围了过来,“历公子”喊个不停,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连声追问历叙需要些什么,这嘘寒问暖的奉承样子,像极了范进中举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