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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隐士站在礁石边,注视着那白衣青年离开,等着小船变成一个黑点,铁战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子大喊道:“叶老弟,我再过一两年也会回中原,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一下闺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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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顺风顺水,归路也是这样,几日后,叶仙便到了淮东港。
在一家客栈休整一晚后,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白袍,一早就去了港口的马市,当下他对江湖没有任何的兴趣,对于阔别已久的移花宫,甚是想念,便是买了一匹好马后快马扬鞭往秀玉谷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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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宫外的梨树再次开满了银花,想着无缺与在恶人谷的江小鱼都已出现在了江湖,怜星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一树梨花,对于阁楼外早已看腻的绣玉谷山景,更没有丝毫兴趣。
当年,姐姐本来要杀死江枫的两个儿子以解对江枫的恨,但两个孩子何其无辜,不得已之下,自己只能提出让他们在十八年后自相残杀这样的计策来拖延时间,本想着姐姐过十八年应该将仇恨放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对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动摇的想法。
也是,姐姐那样的人,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决定了,怎么可能会变?
或许当年就不该有着让他们活下来的想法,他们若是在那时就死了,也不会有同胞兄弟相杀这样凄惨而反抗不了的宿命。
微暖的山风拂过她的脸颊,一朵梨花自绿叶上脱落,缓缓地落在了她的左手上,她没有再带着平时连睡觉都不会摘下的白丝手套,她左手本来的残缺若非要仔细凝视,根本难以察觉。
这时,有脚步声从宫门处传来,听着耳熟,又有些陌生,她转身看去,满是愁容的脸上露出笑容,随即想到这小子一出江湖就是四年,期间除了送回两本武功秘籍后竟是没有再传些信件,表情又变得冷漠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
几乎就要被江湖人奉为当今江湖第一高手白衣剑仙,没有了面对任何江湖人那样的冷静坦然,一脸嘿嘿地笑着,多少有些当年被怜星发现偷酒喝时的认错模样,走上前去说道:“二师父,生气伤身,一会儿弟子甘愿领罚。”
四年不见的弟子回山,怜星哪里能有多少怒气,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听他服软认错,冷哼一声,一边向着楼阁走去,一边说道:“四年里,你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与我说说。”
叶仙面上带笑地跟着进入了楼阁,随即讲起了自己出谷后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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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一人说的绘声绘色,一人安静的听着,就是吹进楼阁的风都有些不忍打断他们而变得微弱起来。
叶仙没有隐瞒什么,所以说了很长时间,直到晚霞垂在了绣玉谷外的群山上空,叶仙向着怜星的左手看去。
“达摩神经有些用处,但这伤终归还是早年落下的,不过倒是不用再带手套了。”怜星语气温和地解释道。
“有用就好。”叶仙看向楼阁外的晚霞,忽然大喊道:“移花宫会越来越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