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以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惨白,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跑,可是肢体却像石化了一般,定在了原地。依依“啊”地大叫出声,眼看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咬了下来。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扑过来,连同不死鸟一起给撞飞了出去。
依依死里逃生,背脊一阵冰凉,定睛一看,石磊骑在不死鸟的背,紧紧地抱着它不肯松开。不死鸟正在发狂,使劲地用身子去撞石壁和铁箱子,试图把石磊甩开。
石磊有好几次差点被撞飞了出去,身的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划破了道道血口子,但仍死死地拽住不死鸟的翅膀不放。不死鸟单翅被擒,失去了平衡,飞又飞不起来,打又打不到,气急败坏地四处冲撞和翻滚。
“危险,快跑!”李婉玉拉着惊魂未定的依依就往外跑去。
不死鸟已经完完全全被激怒,尖叫了一声,意思是说“我要吃了你们,这次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虽然飞不起来,但还跑得动,不死鸟迈开步子就朝依依跃了过来。
不死鸟力大无穷,石磊就快坚持不住了,说了声“对不住了”,一咬牙拽着不死鸟的翅膀用尽死力往后一掰。就听到“嘎吱”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死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就像烈马奔腾蓦然被勒住一般腾空而起,摇摇晃晃,朝着一边倾斜重重地倒了下来。
“好家伙,总算乖一点了吧。”石磊骂了一声,腾出一个手来,五指箕张扣在了不死鸟的身,嘴里唧唧歪歪地念着咒文。
不死鸟又挣扎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没了力气,卧倒在地,身子不停地抽搐。又过了会,哇的声,不死鸟吐出一大口绿痰,绿痰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蠕动的绿虫子。这种蛊虫只能寄生在活体内,现在离开了宿主,不一会儿就化作了泡沫。
不死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恢复了理智,难以置信地盯着石磊看。
这时的石磊浑身下遍体鳞伤,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颓然地靠着石壁坐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到不死鸟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自己,石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说:“我的自然之法可以控制万物生灵,但这蛊虫寄宿在你身体太多年了,而且是出自九幽老人之手,所以花了好一阵子才能命令他们离开你的身体。现在,你的蛊毒已经解了,你自由了。”
不死鸟低鸣了一声,尽是感激,声音悠扬竟是如此美妙动听。它没想到这个人类真的没有骗它,帮它解除了诅咒,而且还不是通过杀死它的方法。
不死鸟的身体开始幻化,褐红色的羽毛渐渐地变成金黄熠熠发光,发出柔和的光辉。尖牙利齿也消失不见了,浑身的戾气开始消散。步履生辉光,所经之处花开草长甚是美丽。不死鸟涅槃重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这么多年来,它的躯体重生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感觉到是真正意义的重生。
不死鸟拍打着翅膀,在空中飞了几圈,然后在石磊的身边停下了。眼里有清澈的液体如珍珠般滑落,是历经千年重获新生感激的泪水。泪水落在石磊的身,伤口竟不药自愈。不死鸟低鸣几声,石磊听懂了那是谢谢的意思。
石磊微笑着说:“举手之劳而已,只要能解除你身的痛苦我就感到很高兴了。有件事我想问你,我刚才在你的幻境里看不清当年你放进洞府里那个人的模样,你是忘记了他的长相,还是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