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人终于回来,妇人喜出望外,忙忙地张罗了一桌好菜,以及几大坛等的竹叶酒。
尹见愁不饮酒,少年却第一次品尝到这种闻起来辛辣刺鼻,入口呛得人咳嗽,再饮却越喝越香的水。
“陌西御界没有这种东西,我们神族喝得都是花果露汁,都是甜的,这是什么,怎么越喝越瘾?嗝……”
少年白腻的脸颊泛起酡红,酒隔打个不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那妇人在一旁陪坐,趁机在少年那线条优美、质感紧实的腰背一阵揉捏,赚够了便宜,乐得花枝乱颤,一张肥肉横陈的脸笑魇如花。
见少年醉得不成样子,尹见愁一把托起少年的腰,拉起对方的手臂往肩一搭,说道:“你醉了,别耍酒疯!”
说完便一把将人托起,扶着脚都站不稳的神族小王子回了房。回房后便将人放倒在床,随意拉过被褥一盖,便抽身离去。
又是一天,尹见愁枯坐在房内,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然,他敏锐地发现窗户纸被捅破一个小洞,一股白烟轻飘飘钻进洞来。
尹见愁关闭呼吸,假意吸了那阵烟,然后从善如流地倒卧在床昏睡。
“夫人,成了!”
仆役瞪着一双斗鸡眼从洞内左看看右看看,一脸得意地对那妇人说道。
“好,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把人背出来!”
两名仆役进了房,一人托起尹见愁的半身,另一名壮实些的弯着腰,将尹见愁背在背,两人背着尹见愁出了房门,将他放进一辆套好的马车。
马车里铺着锦被,尹见愁羽睫轻抬,发现少年也被弄了这辆马车,但少年睡得很沉,叫都叫不醒。
此时,马车车帘被掀开了一条缝,妇人打量了一番,说道:“酒里的蒙汗药分量下得够不够?”
“夫人放心,保管他们睡个三天三夜!”
“糊涂!睡那么久干嘛?到时候睡死过去了,老娘哪收银子去?”
妇人一巴掌抽在仆役头。
“是是是,小人一会儿再给他们灌点解药!”
随后,马车动了,车夫驾驭着马车一路不停,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车子便停了下来。
“哟,翠花啊,人可终于送来了。让我瞅瞅,是有多么倾国倾城呢?”
忽闻一个陌生女子的嗓音传来,沙哑如老鸭,随后车帘一掀开,有光透了进来,随着对方呼吸一窒,声音的主人半天没出声。
“如何呀?”
翠花眨巴着一对豆大晶亮的斗鸡眼,志得意满地说。
“我这两位贵客可是你那几个胭脂俗粉能相比的?别看我们镇子小,那可是藏龙卧虎。按你说的那个价可只留的下一个哦。”
翠花握着翠绿翠绿的帕子扇着风,闲闲地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
“苗金凤,你要是没那个本钱就别在老娘面前夸海口!你收不起,老娘我就将他们送到你对面的风雅阁去!”
翠花一甩翠绿的帕子,一股呛人的香粉味儿扫了苗金凤一脸,翠花叉着腰,得意地使唤车夫掉头,喊道:“走,风雅阁!”
“慢着!”
苗金凤抬着帕子擦了擦鬓角渗出的冷汗,吞了吞口水,一对杏目眨巴了两下,润出一层水汽,她捏着公鸭般嘶哑的嗓音,拽着翠花的衣袖左右摇晃,央求道:“我的好姐姐,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呀!”
“我应了你还不成吗?咱两这多少年的交情了?姐姐你好命嫁了个如意郎君,有钱没命花,都给了你一人了!你看看我,天天的人来人往没个落处,就靠着点老本度日了,你要再不高抬贵手帮衬着我点,风雅阁改日就要踩到妹妹我头来了!”
苗金凤一通委屈不休,握着帕子点在脸颊。
“得了得了!别卖乖了!最少不能低于这个数!”
翠花不耐烦地一甩广袖,将苗金凤甩到一旁,对她伸出三根手指头。
“姐姐就是疼我,你看这其中一个脸挂了彩了也不知能不能恢复如初,你就再宽我两宽吧!”
苗金凤双手握住翠花伸出的三根手指,用力按下去一根。
“你别太过分了啊!”
翠花死命的将那根被按下去的手指竖了起来,两个女子为了这根手指较起了真,最终翠花的手指啪檫折叠为一半。
两人就此定下了最终金额。
“来呀,签好字据,备红泥,钱货两讫!”
苗金凤圆圆的杏目眯了眯,将伙计手里的红泥送到翠花手边,示意她按下手印。
翠花瞪着一对斗鸡眼,伸出拇指饱沾了红泥,正待摁下手印,却被苗金凤一把抓住。
“嗯?”
“姐姐,你该不是已经破了这两人的瓜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