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晓失神的低头，她看着碗里的豆饭，回想这三年朱杋过得都是怎样的生活……她从未见过朱杋抱怨，也从未见他放弃过修行……

是了，三年修为不得寸进，不是因为他天资不行，而是因为他身负皇家气运，生来就被天道限制……

她又想起那日的糖人，以及朱杋强装不在意的模样。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但一直都没有放弃。

明知做不到，却依旧拼尽全力。

周晓晓猛地抬头，她突然伸筷子夹走了张道灵菜碟里的酱牛肉，一边狠狠地嚼，一边说道：

“我该怎么帮你？”

张道灵诧异的看着她，弄不清楚她为何会忽然改变主意，眼神里忽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许多年后，久经沧桑的他，终于明白那道光的含义：那是准备为某人冒险的眼神。

也是独一无二的决意。

……

……

时间回到现在。

周晓晓绷着脸站在台上，看着孙慈义方正严肃的脸。

裁判喊比赛开始后，她紧张得站在原地没动。

菩提介子道途六七品本就不善打斗，她平日性格也不喜冲突，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现在忽然要站在擂台上和人比斗，虽说有过心理准备，但依旧慌乱得不行。

另一边，孙慈义则有些尴尬。

这家伙怎么不动手？

你不打，我怎么演？

裁判在一旁盯着，孙慈义不好放水，但若是认真一击，以朱杋这勉强七品的小身板肯定挡不下来。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他看着周晓晓。

周晓晓看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孙慈义眨了几下眼，心说你再不动手我就要装不下去了。

在台下的人看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高手出手前的酝酿，是放大招的前摇……

“这朱杋果然深不可测。”台下有人感叹道

张道灵在旁边，闻言顿时一愣，忍不住反问道：“何以见得？”

“临大事有静气，我到现在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或者怒气，”那人敬仰道：“要么就是心境如山岳，要么就是十拿九稳，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不论如何，都是高手作态啊！”

旁边有人赞同道：“就是就是，反观那孙慈义，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怕是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了。”

“……”

张道灵木着个脸，心说她那是吓僵住了。

——嘭！

只听空气一声炸响，孙慈义忽然出手！

围观者顿时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张道灵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