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组长说的也是对的,测量仪器开不得玩笑,其实我们精测组也担不起这么大的风险!”王建国给赵高铁帮腔。
”以前没出过差错,现在怎么这么多屁话了!”下面分公司里测量组的壮汉们可没有好脾气。
“机器不可能是永动机,人不可能是完人,该给大家讲清楚的道理,我必须讲清楚!”赵高铁脸色一正,虽然看上去是一张年轻甚至略且稚嫩的脸,但是那种正气凛然的模样让人感觉还有那有几分威严。
可他白说了,下面的人还冲上前,一付要打他的架式。还好王建国和郑佳他们拉开了。
眼前是一和二分公司,他们修建的项目是房建,到不存在隧道那种复杂地质地貌。为避免眼前冲突,先按老办法给他们备用仪器,让他们先走。
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天放出口气,再找机会专门扣留五公司西沥引水隧道的仪器,虽然可能会有更大的激愤和冲突。
一和二分公司里测量组人嘻嘻哈哈,以为是赵高铁拿他们没有办法,一个个好像是胜利姿态把备用仪器拿走。
赵高铁朝精测组的办公室外面走出去,他想透透气。
处里除了人事科,其实还有好多部门他都不熟,特别是工程部。
工程部老大杨厚德在那天新人见面会上,因为外出开会,也没有看见。
杨总工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周文明组长外出开会,不过,今天早上听王建国说杨总工回处里了?
赵高铁其实是想去会一会杨总工。
他朝工程部走过去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楼下门口一个衣着讲究,大概40多岁年纪的中年人正在一辆黑色桑塔纳换轮胎,但是好像不太会操作,有一些一筹莫展地在那里看着,好像在想什么办法。
赵高铁从工程部门口拐了个弯,先朝处大门口的那个需要换轮胎的人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轮胎出问题了?”
“嗯!”那个中年男人的腰间别着一台传呼机。这是1996年,手机未普及,仅仅是极少部分老板专用,那时的传呼台正方兴未艾。
“这车轮胎可能是昨晚在路上被钉子了什么扎了,没注意到。我已经给调度说了,处里后勤车队人员今天刚好也出去办事了,不过,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就只是换一个轮胎吗?”
“应该就是轮胎的问题。”
“我来换!”赵高铁热心地笑了笑,然后不由分说,捋起袖子就把千斤顶固定好位置,把轮胎抬起来,然后板手开始松开漏气轮胎的螺丝,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极为熟练。
“请问你是?”
“赵高铁,刚到精测组报告的新人。”
中年人一听这名字,笑了,也自报家门道:“工程部,杨厚德。”
“啊,您是杨总工,您好!”这偶遇,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赵高铁抹了抹换轮胎弄脏的手,从包里掏出烟来。
“我不抽烟的!”杨总工摇着手,然后道:“赵高铁!好,一来处里,就是我们精测组的得力干将。我听说过你的,那天处里的见面大会,我因为和你们周组长外出开会,没来及见你们新来的这批技术人员。
等我把这头忙完,你们分到处里的,下面分公司里的,我都要去见一见。”
“谢谢杨总对我们的厚爱。”嘴上说着话,赵高铁的手上可不闲着,麻利地把旧轮胎取下来,备用的新轮胎就安装了上去。
杨总工看着他已经把新轮胎迅速准确地换上去,赞赏的眼光看着他。
赵高铁有些意外,眼前的杨总工年纪不大,平易近人,和他头脑里印象中,或者想像过的严肃刻板不同。
这时,精测组的郑佳看见赵高铁在帮杨总工换轮胎,也赶紧出来了。
“赵副组长,这位就是我们的杨……”
“郑佳,不用介绍了,我们已经认识了!”杨厚德笑着说。
“小赵手脚麻利,灵活。我看来是办公室坐多了,这手上活儿不太灵光了。这轮胎换得不错。我们新来的大学生,不错嘛!”杨总工对解决他燃眉之急的赵高铁夸赞了起来。
一瞬间,赵高铁感觉杨厚德没有领导架子,而且对帮助他的人感谢情感真诚,对于这样的领导,适合说“人话”,大白话。
“唉,杨总工,首先坦白,我们处精测组很一般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