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书院的门口,站着一位女人。
女人穿着一袭青衣,却是背对着苏乐,苏乐看着浑身寒毛耸立,这身古装绝对不会是一个穿着汉服的现代女人假扮的。
尤其是,他手上的《云山集》此刻突然变得滚烫起来。
一分一秒。
女人最终没有回过头,而是迈步朝着山下走去,只是那脚步之下却是有着一片片银杏落叶伴随。
步步生叶。
直到女人的背影彻底消失,苏乐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辈都已经是湿透了。
身旁的沈青同样也是如此。
“沈大哥,你也是鬼魂,也还怕她?”
“院长,我只不过是一文弱书生,成为鬼魂后也是属于最弱的那种,她要是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我魂飞魄散。”
沈青苦涩解释,随后道:“其实,我要是活着反而是更不怕,读书人读圣人之言,心中有浩然正气,自是百邪不侵。”
苏乐表情有些古怪,既然百邪不侵,那你当初又是怎么死的?
不过这话他没问出口,给沈青保留一点面子。
“院长,她没有进书院,是因为有着书院的浩然正气给压制着,不过倘若给她时间的话,恐怕书院的浩然正气也压制不住,院长需要想办法解决。”
“沈大哥,我能怎么解决,我这又没有浩然正气,又不会抓鬼啊,难道我去请个先生来作法?”
“院长您忘了,您是怎么把我给封印到书里的。”
苏乐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可以把她给封印在书里?”
“只要知悉了她的经历,您是书院院长,就可以编纂书籍放入书院,而她也就会被书院自动封印。”
……
施工工地,陈欣雨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位老人。
“听杨老板说,老师傅有其他要求,老师傅要是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陈欣雨听到杨隆田请来的师傅要亲自见他,她就猜想这位老师傅可能要跟自己谈条件,对于这类人她是不屑的,可没办法,下面的工人们信,这位老师傅在当地又挺出名的,如果能多花点钱解决这事情,她不在乎多花点。
“要解决这次的事情,恐怕还得知道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陈欣雨没什么表情变化。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听到来人要讲故事,陈欣雨不以为意,故事讲的越多,不就是想要拿更多的钱嘛。
“曾经啊,离着这里的百里之外的鸡母山上有一座道观,道观上有一位道长,这道长跟着师傅学了一身的本领,等到师傅圆寂的时候,便是想着下上游走,降妖除魔。”
“道长下山的第一天,就在山脚遇到了一个被父母给遗弃的女婴,道长心善把那女婴给抱了回来,那女婴才几个月大,正是该吃母乳的时候,可道长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给女婴喂养。”
“无奈之下道长只能是带着女婴去村子里,挨家挨户找那些生了孩子的妇女乞讨母乳,遇到好说话的,会给女婴喂一口,可遇到不好说话的,将那道士给当流氓给驱赶,碰到脾气暴躁的,还少不得被当家男人揍一顿。”
陈欣雨听到这里,突然冷声打断了老者的话,道:“老师傅,你话里有漏洞吧,既然那道长有真本事,又怎么会被普通百姓打,百姓们不该很相信他吗?”
“是啊,一位有本事的高人,怎么会被普通人给驱赶,可没办法啊,神通不可施展于普通人身上,这是规矩。”
“那个时候信州这边恰好太平,连个鬼怪都没有,你说那道长要是聪明,去外地抓个鬼回来,吓唬吓唬百姓们,道观香火不都鼎盛了吗?”
“后来,终于遇到一位心善的妇女,愿意收养女婴,道长也很是欣慰,可不到一年,妇女家的男人外出做活回来了,得知自家媳妇喂养了一个女婴,那叫一个生气,怀疑自己媳妇和那道长有染,不但要把女婴给掐死,还带着族人上了山,把那道长给揍了一顿,连带着整个道观都被拆掉了。”
“那一天啊,道观的三清祖师神像被砸,道长顾不得神像,抱着女婴狼狈逃走,离开了村落。”
陈欣雨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有着怀疑,好看的凤眉一挑,道:“老师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那拆了道观的男人,就是我家先人。”
陈欣雨:……
“后来,我曾曾曾曾曾祖奶跟我曾曾曾曾祖父解释清楚了,我曾……祖父和我曾……祖奶花了好些年才找到了老道长,而那个时候老道长带着女婴住在了云山的书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