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不是司机,吃了豹子胆敢打老板的女儿?”
“不会是她爸吧?”
“……”
几人一致看向说是钱苏爸的人,进行完眼神交流后都一副“!!!”的表情。
“别看了!”宋礼礼吼道,“先担心下你们自己吧,苏苏做过的事你们一样也没落下,说不定明天来学校骂人的就是你爸你妈了!”
说完,宋礼礼狠狠瞪了那边的林拂星和乔凡一眼,背起书包回家了。
剩下的几人也都苦着脸走了,教室一时只剩林拂星和乔凡两人。
林拂星突然笑起来,先是抿着唇笑,后来实在憋不住趴在桌上笑出声来。
乔凡被她传染也跟着笑,笑得肩不停抖,泪不停流。
……
从教学楼出来,已是晚霞挂天。
“乔凡,你知道那是什么楼吗?”
林拂星指着远处一栋富有设计感的圆柱形大楼。
她一直很好奇,学校里什么楼会修得这么有艺术感。
乔凡牵着她跑到另一个方向,指着楼上两个行云流水的大字:艺体。
艺体楼,原来是给艺术生修的楼。
“我想去看看。”林拂星道。
乔凡点点头,带她过去。
从一楼进去,迎面的墙上主要是学校艺体生的发展史,还有优秀毕业生在各大场合表演和开展览的事迹介绍。
左边那面墙挂着各类获奖的美术作品,近一半的画作右下角都署名木融桉。
林拂星听说过一中的美术生很牛,原来木融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一幅幅欣赏过去,最后停在木融桉的一副抽象油画前。
林拂星没有美术基础,看不出这幅画在表达什么,只觉得像白纸上被人打翻颜料盒。
而且没抹匀。
乔凡拉了拉林拂星衣袖,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蹲下来。
林拂星照做,意外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画上竟然是一张半人半兽的脸!
此刻,它那双黑暗的眼正冷酷地睥睨着她。
林拂星突然联想到了木融桉的表情。
这不就是他本人的神韵?
“你怎么知道要蹲下来看呀?” 她问。
乔凡指了指“木融桉”的名字。
“他告诉你的?”林拂星诧道,“你们认识?”
乔凡摇头摆手,好像急着撇清关系一样。
【就说过那一次话,不熟。】
林拂星点点头,视线又重新回到画上,眼里的喜欢藏不住。
“画得真好呀。”
……
此刻就在三楼画室的木融桉打了个喷嚏。
他不是美术生,但从小跟着傅远之学画画,习惯每天在这边画一会儿。
傅远之后来便给他单独留了一间画室出来,让他自己随便创作。
洗完刷子回来,傅远之和李招遥都来了他画室。
傅远之抱着自己女儿在看他的画,李招遥在一旁玩儿球。
“打完球了?”他问李招遥。
“你还有多久?我妈可打好几遍电话催咱俩回去吃饭了,黄小川也赶过去了。”
“马上。”
木融桉低头收拾画笔和调色板。
“你今晚去他家吃饭?”傅远之问。
李招遥指尖转着篮球,笑道:“老傅,今天可是我生日,你也来喝两杯?”
傅远之敛着眉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是说你跟我爸喝两杯。”
“下回吧。”傅远之牵着女儿的小手说,“嘟嘟昨晚吃坏肚子了,我得回家给她做点好消化的。”
“吃坏肚子?”木融桉蹙眉,放柔语气问嘟嘟:“难受吗?”
嘟嘟摇头,奶声奶气地回答:“不难sou了。”
“哥哥抱~”嘟嘟伸出手。
木融桉手上沾了颜料,举起来吓她:“怕不怕?”
嘟嘟不要他了,笑嘻嘻地趴回爸爸怀里吃手指。
“他不抱我抱!”李招遥冲过来要抱她,嘟嘟吓得搂紧爸爸脖子不松手。
木融桉在一旁收画,傅远之瞥见他昨天在这儿画的那一副人物水彩。
“诶?你这画的是那个女孩儿?”
“……”木融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这是你们画室那张用来练习素描的模特照。”
说完他把那幅画搁到了别的画后面挡住。
“说起来,你昨天既然都知道那女孩儿跟你告白有问题了,怎么还当场答应人家?”
“他要是不答应不就遂了钱苏的愿吗?”李招遥把昨天后来木融桉给他的答案拿来抢答。
傅远之摇头笑道:“我说你们这些学生啊,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还搞起无间道了。”
李招遥转着篮球叹道:“嗨,学校可比社会险恶多了。”
“这几天的事不管是校外打架还是校内早恋我都暂且不追究了,下回再有类似的事儿你们可以先来找我——”
“找你你能帮我们打回去啊?”
“李招遥,你想跟我练练?”
李招遥反应过来,傅远之恐怕还真的能,忙笑着送他走:“您赶紧回去做饭吧,嘟嘟饿得都快把手指吃了……”
等傅远之走远了,李招遥靠着门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篮球道:“以后我要是娶不着媳妇儿就像老傅那样领养个女儿,你看嘟嘟多可爱。”
木融桉背上书包,顺手锁上画室的门:“趁早做准备吧。”
“……”
……
从李招遥家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木融桉和黄小川住同个小区,一起打车回来。
经过木融桉家,黄小川见他家还亮着灯,问道:“一木,你不是说乔、乔姨今天不、不在家,怎、怎么还亮着灯?”
乔美玉确实说过今晚不回来。
“可能又回来了吧,走了。”
木融桉没多想,下车,开门进屋。
进门后他倒有些纳闷儿,就算乔美玉回来了,怎么十一点了饭厅的灯还亮着?
边脱校服外套,木融桉边往饭厅走。
刚拐过客厅,视线一触及饭厅里的身影,脚步蓦地顿住。
“……”
他忘了,家里从昨天起多了一个人。
所有饭菜一口没动,林拂星抱膝坐在椅子里,脸上盖着本数学练习册,仰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