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会武功?”
江阿生愣愣地看着曾静,他与妻子朝夕相处,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作为妻子的我,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你。”
曾静看着剑身外缠绕的灰布条,手上微顿了一下,但最后她还是把布条解开,露出了银光熠熠的辟水剑。
“辟水剑……你是细雨……”
“不错,我就是细雨,也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
曾静声音平静的说道:“你我夫妻的恩怨,待此间事了之后,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雪恨。”
说着,一声龙吟乍响,辟水剑铮然出鞘,化作一道寒光,恰好嵌入了江阿生身前的地面砖缝中。
苏白在旁看的惊心动魄,已做好了出手阻拦的准备。
他虽不相信江阿生会真的杀死曾静。
但就怕他脑子一热,血气上涌,控制不住自己,再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情。
“交代……你拿什么交代……”
江阿生双眸盈血,嘴唇发青,身体颤栗不停,轻狭的辟水剑亦连连抖动。
“当啷!”
最后,辟水剑突然掉在地上。
江阿生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床上,摇头道:“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你我夫妻从此情断,再无任何关系……”
曾静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拾起辟水剑,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转身离去。
屋子里寂静无声。
只有桌上的油纸包内飘出淡淡的韭菜香气。
“今晚亥时,我在宫门外等着你。”
江阿生缓缓说道。
“好,那就晚上见。”
苏白把碗中茶水饮尽,起身向外走去,即将出门时,忽地驻下脚步,回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豆皮还是趁热吃的好,凉了就失去味道了。”
说罢。
苏白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宅院。
江阿生缓步走到桌旁,盯着桌上的油纸包良久,才探手将其拿了过来。
随后又从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块全新的磨刀石……
…………
秦淮河畔。
一叶孤舟悬浮江心。
苏白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正在船头盘膝而坐,悠闲自得的钓着鱼,脸上没有半点紧张之色。
任谁也看不出这个不起眼的渔夫,欲效仿古之刺客,行那刺王杀驾的恶事。
临战钓鱼。
这是见痴和尚教他的窍门。
可以最大限度的放松自己,就如战事将起之时,很多人都愿意先下上几盘棋,并非是痴迷此道,而是尽可能的放松自己,逐渐进入相应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