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高大的身形转过来,板着的脸,又是愤怒,又是委屈,“老子说了,你会信?!”
云初暖:“……”
啊这……好像,的确不会信。
刚刚那种情况,他如果说她是因为发烧,他光着身子给自己取暖。
她只会认为是借口,敢做不敢当,更加瞧不起他……
“呵,无话可说了吧?”耶律烈站起身,将裹着细绒布的手炉,往榻上一丢,“以后,自己取暖!病死老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说完,他气冲冲地离开。
还‘哼’了一声。
云初暖呆呆地望着那扇被摔到颤颤巍巍的房门。
拿起砸在被子上的小手炉。
她记得,这是刚刚巧儿带进来的,可能是烫手,她左右手来回倒着,见到蛮子将军,便急忙丢给他。
之后,那郎中为自己诊脉的时候,蛮子将军便在大箱子里翻来翻去。
郎中刚好和她说话,云初暖便不知道他接下来又做了什么。
现在看着这个小手炉,上面裹着一层绒布。
绒布用十分粗糙的针脚勾住,但是不再烫手,摸起来反而软绵绵、热乎乎地,很舒适。
她一手撑起了身子,看向他刚刚坐过的地方。
桌上有剪刀、针线,还有一大块被剪了坏的布,以及地上乱七八糟的布头……
云初暖微微勾起唇,捧着小手炉放进了被窝里。
她真的,欠他一个诚心诚意的道歉。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生气,气到完全不想理她了。
怎么办呢?
“公主公主!”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巧儿怀中抱着一只毛茸茸、脏兮兮的……小狗?
一脸紧张地走进来,走到一半,像是不放心似的,连忙又返回去把门插上。
“公主!您能不能救救它啊!呜呜呜!荆大娘说要杀了它!”
“怎么了?”
巧儿刚才还是欢欢喜喜的,这会儿就哭得伤心。
云初暖连忙拽过衣裳穿好后,掀开被子下了榻。
巧儿抹着泪,哭着道,“荆大娘说是这只小白狼糟蹋了她的院子,不小心把寻香草带到将军的房里,将军却因为公主的原因,非要治阿泱的罪!还说小白狼咬伤了她羊圈里的羊,必须要杀了才行!”
她哭哭啼啼地说着,云初暖有点懵。
但是有一句话,她却捕捉到了。
“你说……这是狼?”
“恩恩!”巧儿连连点头,“应该是狼,只是不知道为何是白色的!在边辽来说,都是不吉利的存在,将军要是知道它还咬死了羊,一定会让荆大娘杀了它的!公主,你救救它吧!”
云初暖原本还以为那个脏兮兮,毛绒绒的小家伙是小狗。
刚要去摸,手便顿住了。
狼啊……
这可爱的小东西,是狼啊?
就是……巧儿从哪里看出来,它是小白狼的?
在边辽国,狼是神圣的动物,是一个民族的象征,就连耶律烈的坐骑,都是一只纯黑色的狼王,名唤疾风。
边辽人民与狼作伴,当做伙伴一样,所以巧儿一点都不怕。
可在云初暖接受的教育里,狼是凶狠的、残暴的,任何动物,包括人都敢吃。
所以一说是狼,她便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