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父守将景骐和昌平君熊启,已至前军。”项梁字字铿锵。
“败军之将,还有脸逃回来!”项羽冷冷地道。
“住口!”
项燕威严地呵斥:“你连战场都没过,有什么资格嘲讽一名为国而战的将军?”
项羽性格孤高自负,却对祖父最为敬佩。
“把景骐带过来,我要亲自问他,城父到底怎么丢的!”
项燕冷寂的目光,涌出煞气。
不久后,一名衣冠凌乱、满身是血的将军,一脸悲怆地走了过来。
“叩见将军!”
项燕认出景骐,神色惊骇,追问道:“何至于此?”
屈、景一系的统帅,大都风度雍容,为楚军之中的翩翩贵公子。
现竟如此狼狈!
景骐伏倒在地,失声痛诉:
“公子霄派人诵楚歌,日日夜夜不停,乱我军心。”
“将士思念至亲,毫无战意。”
“秦军高歌猛进,一鼓作气,城就破了。”
在场楚人,无不震撼变色。
楚歌?
竟然是楚歌?
楚人竟为楚歌所破!
项燕也听过凄婉的楚歌,那种头皮发麻,恨不得回炉重造的悲怆,令他至今难忘!
“非战之罪也!”
项燕话音刚落,项梁敏锐地捕捉到了漏洞。
他肃声追问道:“秦人唱楚歌,四不像也。尔等怎么会被扰乱心神?”
这时候,每个地方的口音都很重,差距很大。
“这就是公子霄的高明之处了,他用黑布蒙住楚军俘虏的眼睛,命他们唱楚歌。”
“楚歌声起,配以嘈杂的乐器,我军在城墙的呐喊,他们根本听不见。”
景骐解释了一番,却让项燕如临大敌。
攻城为下,攻心为!
公子霄运用得淋漓尽致,以点破面。
“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项燕仰天长叹。
屈敏一天就丢了平舆,将昌平君熊启暴露出来。
现在城父也落在公子霄手中,秦军兵锋威慑蕲地。
唯有寝还在坚守。
一旦四城尽失,国都郢寿危矣!
“公子霄……”
项羽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他有所预感,这将是他一生之敌。
“昌平君呢?”项燕突然问道。
“昌平君想殉国,返身杀回城父去。末将迫不得已,将他打晕了。”景骐解释道。
“昌平君,真乃国士也!”
项燕等人,无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