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有困难呀,你是谁呀,干什么的?”
经理看严欢的样子,摸不清他是干嘛的,这是哪个部门来找茬的?公私合营也不容易,盯着的人多着呢。
“什么困难?有困难解决呀!”
严欢当然不会回答对方自己是谁,那一说不就露馅了?
“咱们饭店定额就那么多,每天就只能定出去那么多桌饭,这个没办法解决呀。”
计划经济,饭店也是按照配额领原材料的,能做多少桌饭,都是定死的,这也是饭店需要取号订餐的原因。
“菜不够,还是酒不够呀。”
严欢起手已经心里有谱了,明天能不能带人吃萃华楼,就看这一搏了!
“菜不够,酒就更不够了!来我这儿吃饭的,那多都是招待,酒比菜还缺!”
“你到底是干嘛的呀,不说我轰你走啦!”
经理已经不耐烦了,压着性子回答对方那么多了,现在连对方的身份还不知道呢。
“我呀,我来给您送酒的呀,经理!”
严欢现场给经理表演了一个大变脸,经理瞪着眼睛难以置信,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从原来板着一张正义凛然的脸瞬间变成笑嘻嘻恬不知耻的样子的?
经理气坏了,这不是耍自己呢?
“滚!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啊!”
经理这个气呀,没见过这么气人的人。
“别呀,经理,您看!”
严欢没有继续撩拨经理的火,手伸到身后,直接拿出一瓶莲花白。
为什么拿这个酒,因为系统酒窖里库存多,酿酒秘方他都有了。茅台他不是拿不出来,外面也次啊三块五一瓶,主要茅台这种特贡拿出来太扎眼,有人追究不好说明来历。
而且,莲花白那是曾经的御酒,高级补酒,档次也不低。
“我这儿是大饭店!一瓶酒,你想干嘛?”
经理都不带拿正眼看严欢的,严欢一看经理语气缓和了,知道这方法有戏,立刻靠去,趴在他耳朵边耳语起来……
萃华楼定座的事情终于搞定了,严欢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萃华楼,去了一趟王富贵经常送酒的副食品商店,让他们给王富国捎个话,明晚准点萃华楼见。
“严欢!”
严欢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是冯胖子。
“哟,冯九啊,吃了吗?”
冯老九,外号冯胖子,胡同里有名的街溜子。严欢和他不算太熟,以前为了混一顿酒喝,听过他喝,跟着凑过人头。
“没呢,小酒铺喝点?”
说小酒铺,其实就是胡同里的杂货店。
杂货店里有散酒,和一些不用票就能买的东西,在胡同里,去喝的也都是街坊邻居,也是酒腻子的聚集地。
酒腻子就是那些穷喝酒的闲人,一杯酒,二两坐一天。
严欢从前也去酒铺喝过酒,但是他可不是酒腻子。有那功夫瞎耽误?他都是直接买完酒一口气喝完就直接走的。
“有事儿吧,你直说!”
冯胖子很惊讶,酒蒙子不好酒了?这样更好,自己也省点钱。
他不知道,严欢看不他,一个游手好闲的主儿,身也刷不出什么,懒得跟他墨迹。
“哥们刚才在理发店遇到一姐妹儿,长的真好看,可惜被一小子破坏了好事儿!”
“怎么的,心里不忿,想打人家一顿啊?”
严欢现在可不想干这事儿了,以前为了一顿酒,跟着凑个人头,现在不需要了。
“哥们是吃亏的人吗?当时就给那个小白脸来了一拳!”
“就是后来,看那个理发的和小白脸儿对眼了,觉得腻歪,我这平白给人当衬托了。你小子长的好,比那小白脸强多了,我就想着让你去把他们搅合了。”
严欢无语,当哥们什么人啊,这是让我去勾搭人理发员?
“走着,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严欢本来也要去理发的,萃华楼定饭的事情耽误到现在,正好去办了。
隆兴理发店。
这年代的理发店也都是国营的,归服务部管,正经的服务行业,同样性质的还有澡堂子。
一进门,统一着装白大褂的理发员,拿着推子剃刀忙活着,一个背影高挑的女孩正在给一男的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