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朱棣耳里，只觉得心中有暖意流淌。

毕竟朱乐可不知道他是皇帝，这是最存粹的关心。

“好，听你的！”

朱棣心情大好，一饮而尽后，又给自己倒了几倍。

酒过三巡，他虽眼神清醒，但已是面色涨红。

在酒精的作用下，朱棣突生豪气万丈之感。

嘚瑟一笑后，他询问：“小子，你听到消息没？当今陛下亲征阿鲁台，凯旋而归！此战，又能打出不少年的和平！”

“嗯，听说了，现在传的到处都是。前几日还有衙役挨家挨户敲门，要迎圣驾凯旋。”朱棣回道。

朱棣突然就不高兴了啊。

他要听的是，朱乐怎么称赞自己！不是这种有的没的！

“想那阿鲁台斩我大明使臣，前番又大破十万明军！气焰何其嚣张？！可面对陛下的亲征，却节节败退，最后只得乞和！据说大败时，这阿鲁台险些坠马而死！哈哈！”朱棣拍腿大笑。

“你这个商人，知道的还挺多的。”朱乐随口反问道。

“呃……”

朱棣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圆话：“情报对商人极其重要，况且这次我跑商的地方，也在边关。”

“原来如此。”

朱乐也没多想，稍作沉吟后，才开口说道：“陛下确是难得的伟帝，只不过稍微好战了些。”

前半句，朱棣听得笑容满面，但后半句却让他面色一僵。

本不想与朱乐争辩，但最终还是不屑道：“你小子懂个屁！鞑靼、瓦剌、兀良哈等草原部落，生性桀骜！你不打他们，他们就会打你！一步退，步步退！蛮夷霍乱中原的事迹，在历史还少吗？”

朱乐知道，朱棣所言没错。

历史朱棣五征漠北，确实劳民伤财了些，但也的确打出了明朝的威风。

之所以说朱棣好战，只是因为年年征战，却无休养生息的机会，百姓日子并不好过。

无论如何，“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能做到如此的，也只有明朝了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并非说陛下错了，反而觉得陛下所作所为，颇有道理。只是觉得应该适当给天下百姓，一些休养生息的机会。”朱乐说出心中所想。

闻言，朱棣微微一愣，饱含深意的看了朱乐一眼。

因为这番话。

他的大儿子，朱高炽也说过。

当真是越来越像我大孙了啊！

朱棣苦涩摇头，举杯饮酒。

或许是觉得气氛不对，朱乐转移话题：“老马，别怪我没提醒你。明日陛下凯旋归来，你最好远离城门，切勿靠近，妄图一睹天颜。”

“为何？”朱棣眨眼。

“因为明日……会有一阵血雨腥风！”

血雨腥风？

朱棣手动作一滞，但面容不改道：“胡说八道！你小子瞎说什么？明日可是大好日子！这话要是被锦衣卫听到，肯定要把你抓了去，下诏狱！”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提醒过你了，要不是看在我们的交情，我才懒得告诉你这些。”

“此言……有依据？”朱棣追问。

“那是自然。”

“详细说说。”

“你真要听？要是被锦衣卫知道，下诏狱的可就是咱爷俩了啊！”

“你这小子都不怕，我怕啥？再者，商人没点关系，敢到处跑商吗？”朱棣显得自信满满。

“嗯，那我就给你说说。”

屏退四周，拿起一串羊肉，吧唧了两口后，朱乐压低声音，说道：“若我所料没错，明日陛下入城时，必有刺客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