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与鬼，天生能修炼妖力或鬼力，还有着重重的天赋神通，但永远无法参悟天地之道，无法修仙，更无法成仙。

人族生而羸弱，却有着参悟天地之道，修炼成仙的潜力。

妖与鬼，天生强大，却同样困于其强大之中，人族生而弱小，却有着参悟天地之道，成为守护天地平衡的修仙者的潜力。

这就是“天地平衡”。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那“一”所指，并非为人族所占，其“人”之所指，为生灵，既天地生灵皆有那“一”的可能。

妖与鬼不能修仙，但也不是绝对。

鬼，地府生灵，若想修仙，可，只要投入轮回，转世投胎为人，自然就能修炼。

妖，阳界生灵，若想修仙，可，需先化作人身，再洗去妖力，蜕去妖身，化为人，既得道之体，方可参悟天地之道，踏入修仙之路。

洗灵丹，正是能够助妖洗去妖力，蜕去妖身的至宝。

鬼也好，妖也好，想要踏入修仙之路，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鬼投胎转世，洗去一切记忆，转世为人，完全是新的生命，与死无异。

妖，洗去妖力，蜕去妖身，则需舍弃一身道行。

妖化为人，仅仅只是有着踏入修仙之路的机会，能否成仙，能否在修仙之路上，走得长远，都不得而知，因一旦为人，妖则失去作为妖的一切天赋。

“你真的要蜕去妖身，舍弃一身道行，化作凡人吗？”

陈生认真问道。

对于妖来说，做出这个选择，需要放弃的是在太多太多了，妖彻底化身为人，舍弃的不仅仅是道行，还有寿命。

妖，寿命悠久，若在没有遭遇意外的前提下，起码能活一千年。

凡人岁寿最多百余年，成为修仙者，不到通灵，难活千年不说，且又有常有灾劫，同妖相比，未必就是好。

“我以两滴天清元液作为报酬，你可愿为我护法。”

少女的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道友胆色过人，哪怕没有报酬，我也愿为你护法一次。”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那两滴天清元液了？”

“这，还是要的。”

“果然娘说的没错，男人都喜欢骗人。”

少女对陈生的戒备在不知不觉中减少，都说起了俏皮话来。

随后，少女将陈生带入谷中深处，这里应该就是少女的住处，幽静阴凉的深谷，从树叶间隙落下的两三点光斑，轻轻摇曳的藤萝，让人置身于仿佛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停下脚步，望向尽头，哪里好像有着一处温泉，热气升腾，生出重重雾气，少女让陈生留在这里护法，不然任何这里。

少女则步入氤氲的雾气之中，一件又一件的衣物滑落，如白玉雕刻般完美的娇躯，仿佛是最为精致的艺术品。

朦胧的雾气遮挡住了视线，却又隐隐约约的，看得到又好像完全看不到。

“看不清啊。”

陈生定晴往氤氲雾气处看去，倏地，他回转过身去，“就算能看清，我也不会看，堂堂正人君子的我怎会偷窥。”

雾气中，少女不时的回望，看到陈生的背对着她，略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