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忌睁开眼睛,发现司马曜不知何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淡淡的体香幽幽传来。司马曜泡过温泉的发丝湿润未干,一丝丝一缕缕紧贴在燕无忌的脖子和胸口上,他胸.前的衣服因此湿了一块。
司马曜的脑袋正好嗑在燕无忌的左肩,左手放在燕无忌的右肩,似乎是睡得正香,司马曜的呼吸平稳又舒畅。轻柔的呼吸吹过燕无忌的脖子,那里沾了水珠,细微的吐息也能激起一丝水分蒸发的冰凉。
燕无忌喉结移动,却不敢动弹。
不知维持这个动作过了多久,燕无忌全身都开始酸痛了,他悄悄地扭动下身体,动作幅度却不敢太大,生怕弄醒了怀里把他当玩具抱着睡的人。
但其实司马曜一直睁着眼睛,他猜燕无忌多半要肩膀疼了,便轻轻挪开脑袋,燕无忌紧张道:“你醒了?”接着颇为自责地说道:“对不起,把你弄醒了。”
司马曜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恢复了,嘴里的毒牙也消失不见了,今天晚上疗伤的效果特别好。有了皮囊的他把长发捋到背后,不禁提醒道:“鸩奴,你白天,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燕无忌收起心里不堪的小心思,伟光正道:“噢,是这样,那天长安城里两只巨型妖兽争斗,一只是你,另一只……是谁啊?”
司马曜的声音有些失落,“他……只是从前认识的一个妖怪罢了。”
“从前认识的?”燕无忌接着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为什么会当众打架?当时我也在场,我看到你保护我了。司马家现在也乱成一团,曜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事情夹在一起,司马曜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他从中间找了个口子,“司马季一直看我不顺眼,想除掉我,那天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找来了一罐雄黄酒,撒在我腹部的伤口上。他把我关进地牢严刑拷打。”
“他竟然敢这么做……”燕无忌心疼地按住司马曜腹部的伤口,“我从前没见你这儿有伤口,那天我们泡澡的时候,你这儿也没有伤口。”
“这是从前留下的,平时我都用法术把它藏起来。”司马曜按住渗血的纱布,“但那天司马季不但朝着我的伤口泼了雄黄酒,还泼了一瓶很厉害的毒药,我因此身受重伤,这伤口怕是好不了了。”
“怎么会!我找遍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兽医,还有修仙门派的药师。一定能治好曜哥哥。”
司马曜摸了摸燕无忌的脸颊,“这是天神之物留下的旧伤,凡人之力,恐怕难以治愈。”司马曜隐瞒了吸食凡人精血可以延缓伤口化脓的办法。
燕无忌帮司马曜更换纱布,司马曜叹气,“刚才在温泉里,已经换过了,但是它化脓得比我想象得厉害。”
伤口绝大部分已经结痂了,只剩中间一小块还在流血,燕无忌低下头,把司马曜的伤口含.住,轻轻舔了舔。
司马曜倒吸一口凉气。
失去表皮,裸露在外的伤口本就万分敏.感,对任何异物都有敏锐的觉察性。可柔软的舌头偏偏是伤口的克星。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司马曜说不太清楚,柔软的舌尖舔过伤口的破损处,粘腻温暖又疼痛全无。又因为是燕无忌,更让司马曜心里生出一根羽毛,在撩拨他的心弦。
他不是不知道恒温动物的唾液,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
也不是不知道舔舐伤口可以平缓伤口破损的疼痛。
但像司马曜这样高傲又强大的妖怪,是决计不可能让旁人近身的,如果不是燕无忌,谁敢撩开他的衣服嘬他的伤口,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司马曜闭上眼睛,将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燕无忌的头发里,享受着被人温柔舔舐伤口的感觉。
“好些了么?”
“好多了。”司马曜拿来茶杯给燕无忌漱口,“都是流脓的血,你也不嫌脏。”
燕无忌吐掉嘴里的血水,却没急着漱口,反问道:“你会嫌自己脏么?”
司马曜摇头道:“当然不。”
“既然你不嫌你自己脏,那你就亲我,反正都是你自己的血。”
燕无忌立刻把茶杯放在一边,然后把嘴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