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喜上眉梢,任谁抱着必死的决心做事最后不光不用死,还得了莫大的好处都会喜形于色。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在赵海磕了两下还要继续磕下去的时候唐子盛无奈的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好的,大人。”
赵海出去还带上了唐子盛的房门,留的唐子盛一个人看着桌面上的游记,三更天过去了,外面还没有动静,周南川该是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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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血迹到这里就断了。”一行人身着黑衣,站在树林间查探痕迹。
“看来是有人救走。”被叫做大人的黑衣人神色不明,“这附近是苍耳县境内,周围应该是有村子的。”
“回大人,这附近距离最近的村子都需要走上大半个时辰,要是他真的被村民救了,不可能不留痕迹。”
山民心善是有的,只是这些人多是愚蠢,怕是想不到这么多。
“你的意思是他被将军的人救走了?”他们一路从南州追杀到西州,就算行径在隐秘也的确可能泄露了踪迹,被将军的人反应过来接应那个小子也不是不可能。
回话的下属被头领的质问,硬着头皮继续说,“是有这个可能。”
林子里一时安静下来,他们在西州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要是在不返回南州,只怕事情会有新的变化,现在是去是留就要看头领的意思。
黑衣人头领思考了一会,做出了决断,“你说的不错,所有人沿着血迹往外搜查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没有发现痕迹就立刻回到此处,准备回南州。”
要是那个人真的被救走了他们继续找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
“是,大人。”回完话的黑衣人立刻失散开。
……
此时,县衙外,一行人正走到了县衙,虽然近些年宵禁被废除,可习惯了夜间不出门的百姓一般都是不出门的,难得夜里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几个住在县衙附近胆大的开了门缝偷看,发现外面好些人都穿着县衙内的衣服,个个又给吓了回去。
周南川挥手,让人着手推开县衙的门,他身后是将近五六十号人,其中一半都是被押解过来的。
“去叫唐大人过来。”周南川吩咐贴身跟着的人去后邸叫人,白日里误会了唐子盛,现下见面会有些许尴尬,不过他都替唐子盛解决完了六房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了,再怎么样唐子盛也该是感激他的才对。
得了吩咐的下人匆匆往后邸赶去,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原本值夜的皂隶们都纷纷清醒,一眼就看到县丞大人身后押解着杜兵书、吴刑书还有孙户书,这他们可就不能当做没看到了。
“周大人,你这是?”王捕快过来问。
周南川不理会他们,招手让人搬了个椅子过来坐着,他们县衙里审案用的大堂已经好久不曾动用过了,不想今日新县令动用的第一案,就有这般的派头。
唐子盛不紧不慢的从后邸赶过来,身上穿着官服,六品一下着绿袍,唐子盛便是万般不喜这绿色的官服颜色,也得每天穿上。
“周县丞,这么晚叫本官过来有和要事?”唐子盛坐在官位上,望着下面堵满了大堂的人,只怕牢房关不下。
“回大人,今夜我家进了贼,于是就召集了家丁出府追贼,谁料我府上的家丁们在追到县衙附近的时候,撞见了一队人正往县衙里去,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下官想起大人刚到苍耳县时遇到过一次刺杀,就多留了个心眼。
但奈何人太多,便只好差下人去县里武馆招来了十几个会把式的武术师父一起盯着他们,直到下官确认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县衙,才让家丁和武馆里的师傅一起上,擒住了这伙贼人,不曾想”
周南川说到此便停了下来,不曾想什么也不用多说,大家心知肚明。
唐子盛点头,“吴刑书,事情真如周大人所说你要下手对付本官?”
“大人冤枉,我等只是觉得县衙人少,想着多派些人手过来保护大人你,并无其他想法,这一切都是周大人臆想,还请大人明鉴。”
吴刑书面色苍白,从他被周南川抓住他就想着要怎么脱罪,现在等到唐子盛问,他自然是把早就准备好的托词说了出来。
“保护我,也用的着户书、刑书和兵书大半夜的不睡觉一起过来?”唐子盛一变脸色,玩味的问。
吴刑书难掩眼中惊惧,又左右看了一遭,发现孙户书和杜兵书都垂头不言,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唐子盛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周县丞,此事关系重大,谋害朝廷命官按律当斩,问斩之事还是要禀报给知府,要是没有物证可不好定罪。”唐子盛本就没打算审问他们,只要找齐了人证物证,他们不认也得认。
“回大人话,之前杜兵书和孙户书以及吴刑书关系并不好,如今竟然合伙要谋害大人你,肯定是签了契书,互相为凭证,只要大人派人去他们几家搜查定然是能够找到物证的。”周南川表明恭敬的回话,心底却翻起来白眼,他就不信唐子盛想不到这一处。
“如此,那就将他们先关押,等找到物证再审。”唐子盛看着堂下三十来号人,“顺便劳烦周县丞明日一早通知缪巡检回来,如今县衙怕是缺人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