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莫叔家走,只是还没走到莫叔家里,就听见一妇人的声音,虽然距离还算远,但也刺耳的很。
偏巧走近后,那妇人的声音就是从莫叔家传来的,唐子盛加快了脚步,细细听了那妇人说的话,面色一冷。
他还道那两人就算急着出昏招怎么也要些时候,结果这么迫不及待,如果他没记错莫叔训斥那二人时提到过他们的娘。
如此一联系,现在在莫叔家撒泼的妇人便是那二人的娘了。
“王家的,你在胡说八道我就那扫帚赶人了,你们家两个儿子今天进山引野猪差点害死我们当家的和许哥儿,如今竟然还有脸来说野猪是你们家打的,这事就是告到县老爷那儿也是我们占理。”
由得王家嫂子骂骂咧咧了许久,莫婶子在村里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论治撒泼也是有一手,尤其是在得知自家男人是因为对方两个泼皮儿子差点丧命,更是火力全开,要不是有人拉着,手里扫帚早就扫在王家嫂子的脸上了。
“我呸,你们当然这么说,但除了你们谁看见野猪就是你们弄死的,你们说的那个后生谁不晓得今天是来找你们和许家的,我看就是你们看到我两个儿子有本事弄死野猪,一时间心存歹念,又仗着人多,窜出来的供词。
我把话撂在在这里,你们要是今天不把野猪交出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这一架闹的大,村口早就有听到动静的人过来围观,不过大多都是看个热闹,想也知道王家那两个连斧头都不愿意拎的儿子有打野猪的本事,也不至于到今天也说不上亲。
但大家相信也没用,撒泼的人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要是给不出王家嫂子走的理由,怕还有的闹。
唐子盛走到门前,眼睛扫在了人堆后面两个极为显眼的汉子,王大和王二。
自己没有本事打到野猪,就让亲娘出马,也说不好到底是做父母的没教好,还是自己本性就是如此。
屋子里许倾城护着自己爹爹不让王家嫂子这个泼妇伤着爹爹,他们家和王家是有过过节的。
许倾城被退亲之后王家来人说过要求娶,但村里但凡是心疼孩子的都不会把人往王家的火坑推,更不要说许映乐,当时媒人还没上门就被许映乐拿着棍子个撵了出去。
为此王家嫂子就记恨上了许家,总是明里暗里的说些混账话,许倾城在村里不好的流言有一半得是王家嫂子的功劳。
“这位婶子,你说我们诓骗你,野猪是你家两个儿子打回来的,那我且要问一问,你家两个儿子身上可有和野猪搏斗过得伤痕,这样身强体壮的野猪,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下来的吧。”
唐子盛从正门进来,见着许倾城他们没事,略微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也是知道怎么应付不讲道理的人。
王家嫂子一见唐子盛进来,眼睛提溜的打了个转,唐子盛是坐马车过来,县里能够坐的起马车的可没几个,想必这样的人身后定然有钱有势,他们平常人家开罪不起。
但她心底又起了早上的念头,这样好的小子没道理便宜了许家,“后生哪里的话,这野猪是我家儿子用计谋引着让它滚到了山底,哪里会有什么伤。
婶子知道你只是一时被那许家的狐狸精迷昏了头,但你可能不知道,这许家的哥儿在我们村里的风评可不大好,我”
“王家的,再敢编造我家哥儿的谣言,我就去县里击鸣冤鼓了。”许映乐自然是不会让人欺负他家哥儿,平日里他没抓到王家嫂子的错处便不好发作,但是今天这人撞在他手里,定然不会是草草了事。
“那你去告啊,我等着官府的人来抓我。”王家嫂子也不怕。
“你”
“婶子,造谣生事者最重可判死刑,我想大家是一个村的,要真是弄得非死即伤只怕传出去也不大好吧。”唐子盛打算在给这位婶子一次机会。
“后生,你也别吓唬我,婶子我在白河村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可比你吃的饭多,今日说什么这野猪也得归我们王家,谁来也不好使。”王家嫂子暗鸣得意,他们王家在县衙里也是有亲戚的,旁人可比不上。
唐子盛摇摇头,原本是没打算暴露身份的,但这位婶子既然在质疑如今县衙的威望,那就趁此机会正好给白河村的百姓重新认识苍耳县衙的机会。
“看来婶子是不肯罢休了,那趁着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就去县里吧,正好到了苍耳县这么久,我还不曾审过案子,今日既然撞见了人证物证聚在的冤案,本官不理只怕又要被人说苍耳县衙里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了。”唐子盛说的慢悠悠的,不过说话时的眼睛出现一道厉光,紧盯着王家嫂子。
“你、你说什么?”王家嫂子被吓得口齿不清,她方才听到这个后生说本官。
“我说,本官就是苍耳县新任县令,如今要审一审白河村污蔑朝廷命官的案子。”
恰巧,这句话落在刚刚赶到的白河村村长耳朵里。
这位年迈的村长瞬间如被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原地,那一刻他心底就只有一个声音,他们白河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