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位于东京市郊的基地十分隐秘,能在这里出入的除研究人员之外,就只有被赋予了代号的高级成员。
平日里这里本来就空荡荡地没什么人气,随着琴酒的到来,原本在过道边交流的成员都纷纷缩回了脑袋,躲进了房间中。
平心而论,他们其实也没有那么怕琴酒,毕竟大家都是做到了组织高层的人,谁也不比谁差。
只是因为今天琴酒的脸色实在太差劲了,他周围的温度绝对要低于基地内平均气温,谁都不愿多事去触这个霉头。
况且琴酒今天一改往日来去如风的酷哥形象,手上提了一大包东西。
虽然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但能让这位长发杀手如此慎重地拿在手中的一定不简单。
这种可能涉及机密的东西,还是无知保平安为妙。
脚步声停在一间大休息室前,琴酒气势汹汹地伸手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随着“砰——”的一声,休息室里诸位成员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这时休息室里的人并不少——伏特加、苏格兰、基尔、格林,还有正躺在格拉帕腿上的玛克。
琴酒毫不温柔地把手中那一大袋东西往桌面上一放,然后一手揣进风衣兜中倚在门框上,堵在了大门口。
“这是……”苏格兰有些犹豫地看着隐隐露出轮廓的物品。
他有了猜测,但不敢确定。
毕竟这种东西怎么也联系不到琴酒身上去。
猫眼青年觉得琴酒进来直接宣布在场所有人都是卧底或叛徒的可能性都比他提着这玩意儿出现在休息室的可能性要大。
可是你永远无法预估到现实会荒谬到哪一步。
在伏特加动手拆开这一大袋东西后,苏格兰如是想到。
面对着方桌中央的那个大蛋糕,整个休息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琴酒的脑袋终于因为过度劳累而烧坏了吗?
在场的人此刻无比默契地达成了想法上的统一。
哦,伏特加除外,他正一脸兴致勃勃地盯着这份与整个基地画风不符的甜品。
原本躺着享受手指梳头的玛克都“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对准了门口的男人。
“你伪装成琴酒想干什么?”
气氛更加僵硬了。
连一向沉默寡言、不关心外物的格拉帕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琴酒一眼。
不过他更可能是在因为玛克离开了他的大腿而不满。
格林则是双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管好你自己。”这句话显然是对玛克说的。
随后琴酒就不再关心对方的反应,而是环视了表情各异的众人一圈。
他微微抬起下巴,朝那个大蛋糕的位置示意,以一种近似于命令的口吻说道:“吃。”
话音刚刚落下,他就已经转身走出了休息室,消失在走廊中。
众人:……
“这个……是什么测试吗?”基尔谨慎地向同僚们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众人纷纷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情报组的元老格林。
如果说在场的人中谁最有可能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自然非他莫属了。
至于同为情报组的玛克,她刚才的表现足够说明她对此事也一无所知。
“我怎么能猜透Gin的想法呢?”格林笑着耸了耸肩,“但是我听说了一个消息。”
“这次横滨的任务,BOSS察觉到了组织里有卧底,正在让Gin排查。”
“而今天在座的诸位,基本都和Gin的前两次任务有关,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他温和一笑,言尽于此,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
“难道说……这是什么全新的审讯方式?给我们一个关键物品,让我们相互讨论辩驳,来一场变相的剧本杀。琴酒就坐在监控背后看着休息室里的一举一动,试图从我们的行为举止中抓出那名卧底。”
玛克一脸深沉地思索着。
“也有可能是为了省事,直接在蛋糕里下了毒处决我们所有人。侥幸活下来的人就是无罪的。”
一直沉默着的格拉帕幽幽开口。
“你说的是中世纪的宗教判决断罪方式吧!”
“等等……”基尔面色复杂地看向其余人,“这应该和我没关系吧。我最近又没有和琴酒一起出任务,所以只是被牵连吧。”
“你不也是吗,格拉帕?”她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和她处境相同的格拉帕。
“会坐在这里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也许是琴酒通过其他方式发现了你的嫌疑。”格拉帕始终没有抬头,而是把玩着身边萝莉的头发,如教堂中空灵的颂歌一般,低声缓缓说道,“至于我?我的命运是和玛克连在一起的。”
基尔:……
她就不该指望格拉帕!
“你们冷静一点。”苏格兰有些哭笑不得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们这些人会聚在这里只是偶然吧。”
“琴酒再敏锐也不可能预见到今天休息室里的人员。就连他是不是特地来找我们的这一点都值得商榷。”
“说不定他只是随便推开一扇门,为了把这个蛋糕……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