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仍然有詹家的走狗伙计,盘问了我们一会儿发现与画像不符倒也客客气气的让我们走了,他们只是靠着詹家这棵大树谋生吃饭的普通人而已,犯不着自己以身犯险,他们自己也清楚平头府哪位修士不是给詹家那两位金丹面子,但并不是说一定要给他们这些下人面子,只要没伤着詹家的脸面,打死也就打死了。
夜里的浮梁茶楼更显璀璨,九层高楼层层光华亮起,作为平头府的第一门面自然不会用火烛凡物,各种光华的夜明宝珠再通过藻井之内细密镶嵌的宝石反射亮如白昼。
门口小二瞧见我们面生刚想套话便被李雪生随意甩出的阔绰金玉堵住了嘴,我们直上五楼也并不奇怪,楼上楼下全都坐满喝茶的居多,临窗位置被屏风竹帘隔断形成半封闭式包间。
我找到“玉兰”花门弹指一敲,詹才哲才里面懒洋洋的问:“是谁?”
“詹公子是否还记得与颜公子有约?”
里面一阵沉默良久才道:“记自然是记得,快快请进。”
李雪生挽着王大打头进去,里面只有詹才哲一人他点了三道稀罕菜色又要了一大壶酒自斟自酌,跟在我们后面的小二看这情况也知道我们竟然与詹少爷认识,忙不迭的又送来三副碗筷与茶盏酒杯。
詹才哲瞧见我们觉得面生,一直往门外看看是不是还有人没进来,我呼呼一笑嘴里直漏风:“詹少爷,别看了,今天就我们三个,颜公子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出来,不过倒是有句话颜公子想借老朽的嘴转达给您。”
我笑眯眯的看着詹才哲问他:“我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五楼只有他这一桌,普通人谁敢上来触他的眉头?他也认真看了我一眼给我们三个斟好了酒:“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颜公子应该是我的救星。”
我呼呼一笑一下没喘匀实还咳嗽了起来,这化形草也有些过于逼真了,还好李雪生潇洒的喝完一杯问道:“怎么讲?”
詹才哲笑了笑眼睛却看着楼梯那里,李雪生心领神会冲王大点点头,王大小娘子一脸寒霜的走到楼梯位置,詹才哲这才开口道:“詹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詹家了,我二叔跟三叔已经入了魔了,这样下去詹家终有一天便会覆灭,颜公子能助我除掉这两个毒瘤,不是救星那是什么?”
“詹少爷,你这话...可有些大逆不道。”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连喝了两杯笑道:“我二叔三叔喂我爸吃化功散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觉得大逆不道?这些年我装作不知道此事整日都是游手好闲,他们倒也不曾防备我,人算不如天算詹家竟然除我以外再难有后。”
又饮一杯以后詹才哲哪里还是那个在街头巷尾调戏姑娘的纨绔少爷,喝下几杯烈酒一身的脂粉气也少了许多。
“我小时候几场灾祸来得蹊跷,他们许是也打算杀过我,可后来又不得不让我给詹家开枝散叶,我年纪轻轻便有二十房美妾,每次行房无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后断送了自己的生机。”
我木然的看着他,这孙子果然还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