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燎架着这匹驽马从山坡上下来，伏娜坐在他的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张燎架马朝着城门走去。

伏娜发现自己的头发正在被一双粗糙的手揉搓着，他的手指肆无忌惮又狂野的在她头发的缝隙里穿行着，头发上还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着。

“你在干什么？”伏娜声音怪异的说道，她压抑语气中的颤栗。

因为她居然感到阵阵快感，异常的舒适。

一路走来他都是一丝不苟的赶路，没有与她说一句话，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冷漠又冰冷，这让她心里既安心不少，也感到怪异，以及一丝难以觉察的情绪。

“我叫古德拜，你叫谁又。”张燎对着她说道

他的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脸上用力揉搓着，上面有着黑色的流动的能量，他根本毫无顾忌，把伏娜的脸挤来挤去，让那些黑色的流体与她的脸相融。

“住手，你在……”伏娜的嘴巴被疯狂摩擦，她想要咬张燎一口，但是张燎直接将手指捣进她的嘴里，粗暴的戳来戳去，直到她老实为止。

“安静。”张燎注视着前方陆陆续续排队进城的人群，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们从吉里安王国来，是住在枫叶大道开着一家早餐店的一个穷亲戚。”张燎接着抹着这黑色流体。

“你知道了吗？”张燎看着一头粗糙蓬乱的黑发，长着雀斑，不在美丽动人，反而看上去粗壮可鄙的伏娜说道

“你……”伏娜眼睛里透射出恶毒的目光，张燎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伏娜的想象里不知道又被谁吃了，倘若有个好感度系统的话样子就大概是

好感度—50

但张燎懒得理她，他觉得自己不用吃饭了，气都快气饱了，他当然可以把她弄得美丽一点，但是穷亲戚吗，对吧，风吹日晒的，怎么能这么漂亮呢，他可不是在针对她，对吧？

张燎架着来到在排队的车队中了，在他的前方是一个商队，有两个车厢，车里面是一群异族，一个只有牛人，另一个是被黑布蒙着的，张燎知道里面是精灵，那是要在拍卖会里出售的珍藏。

牛人这种生物温顺耐劳，大部分居住在普雷大草原，随着人类的扩张，人类正在驯服他们，把他们当做奴隶来使用。

只要驯服了他们在耕地上极为有效率，可以带来极大的效益，所以人类一直热衷不断征服它们，但是近来普雷大草原那里牛人不断传来消息牛人的几个大部族已经开始结盟了。

张燎叹了口气，看着前方几个护卫的残缺的身体，难道有谁是容易的吗？佩雷斯顿学院的演讲，宣告着繁星帝国这个远古的贤者们的学说的复苏（繁星与星辰帝国不是一个国家。）魔晶革命的开始。

现在资本们正在累积，各种新生的力量都在准备登上舞台，一切都是历史的调整与前进。

他不会出手的。

牛人们可以帮助人类极大的解放自己在生产上辛劳，从而可以让人类自己从事更加有意义的事，如果一个国家去购买牛人做奴隶，而你出于道德没有这么做，那么第一个国家的发展就会比你更快更好，所以第二个国家为了自身不被超过而被消灭也必须去买牛人来做奴隶。

这不是你想不想道德的事，而是你不做就会有别人做，别人做了你不做，你就会被别人吞噬，资本总是扩张，个人的理想正义在历史的潮流面前总是微弱，你停止总会有人取代你的。

但是张燎还是希望能够平等的看待这群牛人，他离开地狱以后曾经游览世界，自己不是魔神，不是恶魔？那我还是谁？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在寻找自己生而为人的意义，他去过普雷大平原，他知道他们是一群豪爽宽厚的汉子。

“喝！”一个剧烈豪迈的声音。

普雷大草原的黑夜很黑，但万千繁星点缀，显得有如灿烂星河，张燎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袍子，与一些健壮的牛头人欢快的痛饮烈酒。

唉，不切现实不考虑历史的轨迹就完全按照理想去实现一些天方夜谭的政策只是帮倒忙，虽然心是好的但是依旧愚蠢。

张燎看了一眼那些在车厢里眼神死寂的牛人，它们虽然身体健壮但是没有生气，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张燎又看了一眼怀里的正在闹着别扭的伏娜，你们这群自命不凡的精英们会理解最底层的人的痛苦吗？

他们大多数粗鄙，邪恶，有的人甚至让人恶心，但是张燎知道是什么塑就了他们。

张燎不会接近他们，张燎不会怜悯他们。

但张燎理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