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少辞脸上的表情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只是抬手解大衣纽扣的时候试了几下也没成功,有些懊恼,索性放弃了,换了拖鞋进去,一眼就瞧见她摆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有些暖意涌上心头,疲倦一扫而空,转过身去看了她一眼。
余初甜被这眼神打量的满是心虚,不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愣了一会儿才看到他倾身下来,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扣子解不开。”
余初甜听他这样说,知道他心里没有气,手指灵活的帮他把大衣的纽扣解开,冬天气温低下,大衣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汽,一下子打开,里面毛衣扑面而来的暖意扫到了脸颊上,暖暖的,泛着些檀木的香味,余初甜总觉得头顶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揪着他的大衣纽扣抬起脸,一眼就和那双深邃的眼眸对望上,莫名觉得耳根子一热,嘟囔了一句:
“我脸上有东西?”看的那么入神?
闻少辞和她相处的时间虽没有多久,却总是因为她身上或是脸上的某一种特征看的入神,回过神来,看到她低着头解衣扣,脸颊上晕着粉红,忍不住凑过去,往她脸上落下去一个吻。
余初甜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一抬起头就看到他深邃的眼睛似是藏着暖阳,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了一句:
“有,我喜欢的颜色。”
他在她心里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麻雀,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模样惹人爱,害羞了低着头的模样惹人爱,无论心里藏着多大的压力,总是会因为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而释怀,渐渐的,把他的心也变得温暖起来。
越和她相处便会越爱她,难以自拔,像是吃了什么迷魂汤,只想她整个人都属于自己。
余初甜几下解完了衣扣,顺手把大衣脱下来挂好,走到沙发边给他弄药,脸上发热,不好意思再看他,只抬起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你过来坐好,我给你涂点药水。”
她明明自己就是个不成熟的孩子,却还是愿意在这时候成熟一些,看到闻少辞伸出手去,一边嘟嘟喃喃,一边给他上药:
“二十七八岁的大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打架的?”
“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吗?”
“如果这事儿被师父知道了怎么办,我可不会帮你圆谎。”
闻少辞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发红的脸颊,手指被她的手握住一点一点的往上面擦药水,被她絮絮叨叨的模样吸引住,只在心里觉得好笑,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有关于她的任何一种面部表情和细微动作,都想要用心看着,一笔一划的记在心上,心里会存着对这个人的所有美好,慢慢汇成暖阳,连带着把世界也变得温暖起来。
他简直,太喜欢她了。
余初甜一直没听到他对自己说教反驳,抬起头才看到这人根本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心里更生气了:
“喂,你到底听我说话了没有,能动口解决的事情不能动手呀。”
“哦。”闻少辞这时候才觉得自己似乎被她当成了一个未成年男生,面前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成熟了许多。
但男人之间的争夺战,不动手他是不赞同的。只不过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手就被她狠狠捏了一下,疼的直皱眉头:
“我说认真的,你不晓得冲动是魔鬼吗,什么时候因为打架丧命了,我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余初甜想的太长远,闻少辞这会儿才听出来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慌了神,直起了身子:
“我不是冲动的人,不会出这种事情。”
“那你今天和席鸣打什么?那是人家的工厂,要是工人带头围殴你,你能活得过来才是见鬼。”余初甜和他争执这些,难免要幻想以后自己孤苦伶仃的日子,反观这人竟然还在狡辩,吵不赢他,一下子就气哭了。
闻少辞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间瞧见面前的人低着头就开哭,赶紧从沙发上下来,蹲在地上给她抹眼泪:
“我的错,我的错。”
余初甜这小妮子哭起来就没完没了,闻少辞心里还在一头雾水,这时候哪里还管这些,慌了神,把脑袋拥进怀里,手忙脚乱的哄人:
“以后我绕道走还不成么,绕道走!”
“这是最后一次。”
闻少辞无法理解女生这种生物,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哭的不能自已,他手忙脚乱的去哄,在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哭声里答应了写保证书的事情,后来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好像在她的一阵哭闹中掉进了什么圈套里。
他这辈子哪里写过什么保证书?谁又敢让他写保证书?
余初甜敢说第二,谁又敢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