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待几个副本，要是每个副本都像这个副本一样，宋远觉得自己迟早会变态，心肠冷硬算什么？不报社都不错了。

于是，宋远破罐子破摔了。

骂完之后，宋远神清气爽。

“李鑫”：“……”

萧崇山：“……”

外面的“李鑫”整个鬼都傻了，怀疑鬼生系列。

他从前也是个乘客，死了之后，就被困在这里当鬼。

当鬼这么多年，只有他把新人吓得嗷嗷惨叫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被新人激情国骂回来的情况。

不是，现在的新人都这么狂了的吗？

宋远只觉得痛快极了，痛快完之后他就emo了，去角落里自闭，他——他还有形象吗？他的高级精英形象人设崩塌了吧。

宋远甚至不敢对上萧崇山，怕看到对方诧异的眼神。毕竟——他刚刚的样子，显得他特别不靠谱。

萧崇山看了宋远一眼，“我以为你会一直忍住的。”说实话，他对宋远的表现很满意。如果换做是自己，他也不会做的更好了。

他能稳住，是因为自己服兵役的过往，见过比这可怕百倍的存在，经历过更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他们的兵种特殊，每次任务过后，都必须接受心理医生疏导，可就算如此，他的许多战友都患上了心理疾病。

就算治好，也有着严重的心理创伤后遗症。

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退役，因为他们无法控住自己，进行冷静理智的思考了。

同伴的牺牲、背叛、人质的死亡……

被迫对战友出手、被抓住折磨……

萧崇山曾眼睁睁看着一个战友把自己逼疯掉，最后一颗子弹解决了自己，他永远也不能忘怀对方最后一脸解脱的表情。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

还有他带出来的一个新兵蛋子，是个天生的神枪手，对方总是嬉皮笑脸的，但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兵。

很快就被培训出来可以做任务。

但在经历几次任务后，萧崇山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变了个模样，不复往日的阳光高傲。

他颤抖着声音：长官，我再也对不准我的靶子了。

一个神枪手，再也对不准他的靶子。

那就相当于——刀客没有刀，厨师失去味觉。

萧崇山一瞬间就沉默了，他知道这个他亲手带出来的优秀苗子，走上了他的前辈们一样的后路——心理疾病。

他记得当时，自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好配合治疗。”

他还能安慰什么呢？

他自己也有心里疾病。

只是表现在外的症状不明显而已，不然他也不能成功退役。

是的，他们这个群体，每一个拎出去都是一打百的好手，又精通各种技能，他们正常的时候，会是守护国家和人民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

但他们不受控的时候，便会成为最大的危险。

所以，生病的他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却会被限制自由，一方面为他们着想，一方面为了社会安定和平着想。

悲哀而无可奈何。

现在，萧崇山看着宋远，仿佛看到了第二个神枪手。

他垂眸，能发泄出来，是一件好事，憋在心里，容易疯。

萧崇山的眼神带着安抚。

宋远本来自闭着的，对上萧崇山的眼神，就突然红了眼眶，那种委屈乍然流出，他一直害怕自己会被都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