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妃宁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她对时溪是没有多大信心,好在她和时溪合作的部分在最后,因为她是三个导师中最年轻,资历最浅的一个,等到最后才收工也是常理。这对顾妃宁来说有点庆幸,她现在暗自祈祷前面两位前辈带带他,把感觉带上来,到她这里就要顺利很多。
三个人的部分是分开拍的,场景几乎是没有共用的,布景全是工作人员提前在室内搭好的,剩下的就等后期电脑处理。
今天大概收工的时候要很晚了,顾妃宁都做好准备了。
个人拍摄部分基本上都不成问题,大家都是专业的。时溪最先是钟林合作的,顾妃宁和谷老师那边就开始个人部分。
顾妃宁单人部分拿到的是一部人气非常高的文艺片中的一段,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独白戏,背对着男主讲了长达三分钟的台词,然后慢慢的消失在巷子里。除了演技,这一段的台词也是非常重要的,能感染人的除了表演,就是台词了。
这种选演员的综艺,本身注重的就是演技。这一段算是让她来炫技的,用来吸引对她感兴趣的选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其实比起自己的题材,顾妃宁更加想看谷老师现场表演,大师级别的演出,光是看看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先跟导演交流了一下,顾妃宁自己找了找感觉,一转身就看到时溪站在不远处,穿着拍摄的衣服,有点旧的夹克,里面是一件又脏有破的衬衫,裤子上面还有磨损的痕迹,加上乱糟糟的头发和脸上的污渍,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狼狈不堪。
不过再狼狈,那是时溪,那就是帅的。
顾妃宁有点诧异,这个时间时溪不是应该也是在拍摄吗?
时溪看着顾妃宁,视线是在邀请她过去。
顾妃宁穿的是旗袍,头发烫的大波浪卷,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就跟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她走到时溪跟前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是被岁月洗礼过的人一般,有种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感觉。那个为爱决斗的人,胜利归来了,顾妃宁本来想用手里的帕子给对法擦擦脸颊的灰,意识到那是特意化的妆后,手带着自己的冒失跟着缩回去了。
旁边的摄影师不露声色的端起相机拍了起来。
顾妃宁问时溪,你不是应该在隔壁拍摄吗?”
时溪低着头看着顾妃宁,“我想问你要点东西。”
“嗯?”顾妃宁愣了一下,“要什么?”
“要点鼓励。”时溪说完,张开胳膊把顾妃宁给抱住了,“我有点紧张。”
顾妃宁张着胳膊被抱了个措手不及。
时溪重重地抱了抱她,然后又松开了,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顾妃宁愣在原地,心跳一阵加速,这个人什么毛病?忽然跑过来,一言不合就抱她,抱完就跑,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心跳加速的控制都控制不住。
再说了,他看起来哪里紧张了?
正找的晕头转向的,撑着墙休息,不管是裙子还是高跟鞋都让她精疲力竭,甚至恨不得把脚上的高跟鞋给脱掉。
喘气的功夫才意识到停车场安静的可怕,顾妃宁越呆越感觉不自在。
很多电视剧里在停车场发生的片段,开始无止境的涌进脑内,以至于她这种平时胆子很大的人都变得有点点恐惧了。
恐惧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顾妃宁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过来了,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灌满了紧张。在感觉对方几乎要靠近自己的时候,顾妃宁反应很快,转身反手拿着手包就朝着对方砸了过去,她是打星出身的,这点灵敏度还是有的。不过等她看清楚身后人的长相后,想收回手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对方反应也很快,身形完后一闪,抬手就握住了顾妃宁的手腕。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前脚出来,时溪后脚居然也出来了。
“怎么还这么冲动?”时溪的声音放的很轻,听起来不像是责怪,反倒像是带着一丝宠溺。
顾妃宁觉得有点奇怪,其实刚刚同桌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时溪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并没有陌生人那般疏离感,反倒有点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自认跟时溪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人,而且对方这么红,又帅,有交集也不可能不记得的。
顾妃宁还在疑惑,时溪拉着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迫使顾妃宁跟着往一旁走了两步。
顾妃宁愣了一下,才开始挣扎了。并没费什么力对方便松开了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气定神闲地示意她看看停车场门口。
顾妃宁满脸狐疑地跟着探头看了一眼,心跳都差点没僵住,大概是个记者刚刚从这里过去。
这要是被记者拍到她跟时溪在一起,明天的头条就有的爆了,估计不是绯闻都要坐实绯闻了。
“刚刚不好意思,我反应过度了。”顾妃宁有点不太好意思,加上在桌上帮她解围的事,时溪今天算是帮了顾妃宁两次了。要是还不当面谢谢人家,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没关系……”时溪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有点超过陌生人该保持的距离,时溪微微低头对上顾妃宁的视线,“反正……”
故意拖长的语调,话里有话的感觉,让顾妃宁都跟着迷茫起来。
“反正……什么?”时溪这个人大概有毒,顾妃宁的话都变得不安了。
这么近的距离,呼吸间,她闻到让人非常舒服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恍惚间,她似乎还听到年轻且充满活力的心脏正在“砰砰”的跳着。
安静的地下停车场,年轻且充满暧昧的心跳和对方过分帅气的模样,再加上对方刻意的小暧昧,顾妃宁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了,好像为了迎合对方心跳的频率,她也变得有点意乱情迷了。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挨你的拳头。”时溪说完这句话,还顺势在顾妃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脑袋微微侧了一下,视线擦过顾妃宁的耳边,那里有一个痣。长在那个位置,有种异样的性感。
“啊?”顾妃宁摸着被弹了一下的额头陷入了沉思,她真的跟时溪以前见过?
时溪一看顾妃宁这幅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忘记了,干脆十分恶劣地伸手在她脸侧滑了一下,从耳垂边擦过,像是很失落般说:“不公平呀……”
顾妃宁本能地伸手按在时溪滑过的脸侧,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开始闪过一些尘封的画面,好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有个人曾经贴着她的耳侧,用力的亲吻着,在她耳边发出激情后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