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橡子把在陶河边的所见所闻告诉族人们,那些聚集在松子周围的人,动摇了。
人的欲望总是驱使着他们向着更好的未来前进,由此诞生的私心让松子的领导权成了无根之萍。
当马斯洛需求层次从第一层向着第二层跨越的时候,松子的首领权力,在部落中彻底崩塌了。
雪化了,万物复苏,松子的部落却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变革。
桑开始在松子的食物里加入一些致幻的蘑菇,随着时间流逝,堆积在松子体内的毒素终于无可避免的爆发了。当致幻剂量超过人体安全的阈值,松子在一次持续的上吐下泻和高烧中,离开了人世。
桑用最不光彩的手段,成为这场权力斗争的最后赢家。
部落的首领自然而然落在了发明出投石索的橡子身上。
没有人有意见,也没有人敢有意见。
松子死前的凄惨景象族人们历历在目,即使后来顾国问起松子的死因,他们也对此讳莫如深,只说是被老虎咬死了。
......
望着橡子那拖家带口的队伍,顾国很是无语。
在畜力车没有发明出来以前,人类聚落的活动范围非常有限,有限的空间同时意味着有限的猎物。
顾国靠着弓箭渔网等一大堆工具,才能在这片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拉出两百多人的聚落,而此刻又多出了八十六张吃饭嘴巴,这可把顾国头痛坏了。
如果说是在三四年之后,野生小麦被驯化得差不多了,亩产达到一两百斤的时候,顾国可以把周围几百里的部落全都吸收进来,供养几千人完全不在话下。
然而事情的发展不总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这群眼巴巴求着顾国收留的人就此留下,代价是荠和猪皮的训练队伍就地解散,现在部落已经养不起脱产军队了。
顾国安排了几个夯墙好手带着橡子的族人先把他们自己的屋子建出来,却见桑提着一根用不知名木材制作的权杖向他走来。
桑将手中的权杖递给顾国。
接过权杖,他这才看清权杖是由一整块树根和树干组成的,顶部盘根错节的根须被锋利的骨器削去棱角,常年的抚摸使其表面无比光滑。
“这是什么?”
“代表我们部落的权杖,交给你了,姬咕咕。”
“将领导权交与我,桑,你想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从那次聚会开始,我就觉得受到祖先指引的人应当带领所有人活的更好。”
桑真诚的发言不似作假,可顾国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女人如此做的动机。
他将权杖杵在地上,问道:“你的族人们都同意了?松子呢?我好像在人群里没见到他。”
“是的,谁不想过得更好一些?至于松子,冬天外出打猎的时候被老虎咬死了。”
族人们确实同意了,因为反对的人已经死了。
听完桑的解释,顾国点点头,这场权力的交接无声无息,桑的族人们默认他作为大家的共主。
顾国此刻还没想到更深层次的矛盾上去,因为他看见桑部族中的几个小孩,此刻已经钻到他的麦田中去,开始脱裤子了!
桑望着顾国狂奔而去的背影,转身加入到建设屋子的人群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