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徐长青踏步上前。
“长青?”那背影转过头来,虽然只是中年,但长久在外面奔波,眼角已带上了几道皱纹,皮肤粗糙,面色有些苍白。
孙仲手中的物件砰地一声落到地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快步地走过来拉住徐长青的手。
“你……我昨天在东河庄的时候听说,你被县衙抓到了大牢里,我就……”
徐长青释然,原来孙叔是听说了自己入狱的消息,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我没事了。”徐长青安慰着笑道:“孙叔,难道你在路上没听说吗?我在昨日的童生试里被点中了案首,已经成为童生了。”
“我是听说过。”孙仲干枯嘴唇翕动,脸上带着无奈:“可也听过这是李家报的案,他们家财大势粗。”
“就算你成了案首童生,也不一定斗得过他们啊。”
徐长青心中涌起一抹感动,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在考场中被点位案首的风光。
只有孙叔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安危。
“无妨,刘知县也决定帮我,这次李家他们也翻不了天了。”
徐长青拉住孙叔的手,来到一旁坐下,他把自己在县衙中的经历一一道来,让孙叔不要担心。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孙仲听完之后稍稍松了口气,在县中百姓的眼里,还是朝廷和县衙最大。
“你难道给刘知县送了什么……”他回过神来后,有些诧异地看着徐长青,自家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啊?
孙仲刚刚在书铺里翻了半天,就是想多找些银钱,拿去送予刘知县或交给李家缓解关系。
可现在看来,徐长青已经送完了?
“哈哈~没有……”徐长青失笑,刘知县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也曾经收钱判过偏案,也不怪孙叔会这么觉得。
他解释道,刘知县非常欣赏自己的文章,而且这次李家也惹恼了他,所以才有这种决定。
“嗯,看来我们还要多谢刘知县了。长青,改日咱们得买些东西,前去拜访感谢他才行。”
孙仲的观念很质朴,即便刘知县往日名声不好,但受人帮助就是受人帮助,不能混淆。
“好,孙叔。”徐长青也点点头。
“不过,后日刘知县开堂会审我和李家的案件,在这之前为了避嫌,我们还不能去找他,还是等判决完之后吧。”
这次刘知县和周教谕对自己都有大恩,帮助自己解决了那衙役的麻烦,还要开堂帮自己洗脱罪名,得一个清白,做人需要思报,不能忘记。
只是,现在自己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只能先如孙叔说的这样,买些礼物去看望这两位。
……
“不行不行,真要如此一层层报上去,这件事必然会弄得人尽皆知!”
“不要妄想上面那些人会帮你保存秘密,这根本不可能!”
县衙后堂中,大门紧闭,四周的人全部被屏退,不能靠近。
刘知县面色坚定地拒绝道:“你虽是朝廷培养指派的教谕,但也不能直接上达天听,有很多限制。”
“那该怎么办?”周教谕面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