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牧的话音落下,两名军士押解着一名男子进入正堂。
看到这名男子的面容,一众苦主们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特别是死了丈夫的三位妇人全部神色怪异。
邯郸敬看到被押来的人,疑惑道:“此为何人?与本案又有何关联?”
李牧指着男子,憎恶道:“此人就是陷害我宗弟的元凶,他是街上的泼皮无赖,名叫刘向,这些人中毒之事都是他安排的。”
谁料李牧话还没有说完,那名颇善言辞的妇人便说:“你休要胡说,我等与他不认识。”
这时李牧身后走出一人,竟是田单的食客庆颜,他上前解释道:
“回禀大人,我乃都平君的门客,受都平君的委派暗中调查中毒一事,我发现中毒的十四人相互之间并不熟悉,但是他们都跟这个泼皮刘向有些关系。”
那名苦主的男性代表也争辩说道:“你说我等与他相熟,可有证据?”
庆颜说道:“你们是否和刘向相识,只需找你们的街坊四邻询问便知,需要大人派人将你们的邻里一一请来对峙吗?”
听到庆颜这话,对面的人不敢再辩驳。
庆颜又拿出两个一样的布兜,然后将布兜打开,丢在了地上,发出了叮咚的声响。
只见两个布兜中装的都是刀币,各有20斤钱。
庆颜解释道:“这是我在两位中毒身亡的庶民家中搜寻出来的钱币,都是20金,被藏在隐僻的地方,还有一家没有搜出来,应该是藏在了别的地方。”
看到这两个布兜,所有苦主大惊失色,不敢言语。
倒是几个死了丈夫的妇人知道这钱保不住了,狡辩道:“大人明鉴,这钱袋明明是他栽赃,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家搜出的钱袋。”
庆颜指了指苦主们,冷笑道:“大人只需派人去他们的家中搜寻,定能发现其他人藏匿的钱币。这就是他们收受钱币,然后栽赃嫁祸仙珍阁的证据。”
邯郸敬听后,沉思片刻,觉得庆颜所说有理有据。于是命令廷尉府的数十位军士去各位苦主的家中搜寻。
半个时辰后,军士们果然搜出来了八份贼赃,这些只是中毒受伤的人,大多都从家中搜出了5斤钱。
只有几户,不知道将钱藏在了何处,军士们并没有翻找出来。
对于这些庶民而言,家中能有数两钱都算是颇为宽裕,这些人家中搜出了如此多的钱币,事情已经非常明了。
邯郸敬脸色愠怒,爆喝道:“大胆贼子,竟然联手做出这欺诈之事,还有你们这三位妇人,你们的丈夫是否都被你们亲手毒杀的?”
此时真相大白,之前的苦主们反而变成罪犯,全部都匍匐跪地。
他们争先恐后地揭发刘向,将刘向如何安排他们吃毒包子,又如何安排他们找上仙珍阁,以及联合起来告上廷尉府等诸多事由都交代了清楚。
刘向说吃了毒包子只需要大病一场,就能拿到5斤钱,这些平日拮据的庶民肯定动心。
至于那三位死了丈夫的妇人,也是狠毒心肠,他们三人皆瞒着丈夫与刘向这个泼皮行苟且之事。
刚好遇到此事,刘向与她们一一合计,毒死了她们的丈夫,然后每人得了20斤钱币的酬劳。
想想可笑,20金钱就能买下一条性命。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刘向对毒害三人性命并且嫁祸陷害仙珍阁的事供认不讳。
但他却拒不说出背后的主使之人,一口咬定是自己黑了心肠干下这一应罪行,与他人无关。
李非心中清楚,这事绝对与对面的几家食肆脱不开关系,只是不知到底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