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骨,别听他说太多了。把他杀了,其他的怨灵也能恢复神智,到时候,你想问什么,也能够打听到,但是他不能留。时间长了,对闵静的身体伤害极大。”姜郁看着在水镜中,手忙脚乱地找出口的闵琛说道。
没有任何疑迟,银月骤然抬起,手起剑落,打碎水镜,快要落在闵琛身上时,姜郁却停了手。
随即在闵琛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反手将剑挽于手心之下,一掌将闵琛打出闵静的身体。
此时宋鹤卿已经顺移到闵琛的身后,君子出,亡灵灭。
闵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声凄厉惨叫,便已经消失在风中。
姜郁扶住昏迷快要摔在地上的闵静,把她扶到青竹旁靠着,查看她的情况。
“师父,她怎么样?”
姜郁都没有探她的脉搏,便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宋鹤卿怔然。
死了。
也好也好,至少不用活着的人忍受离别之苦了。
姜郁叹了口气。
月骨不知道何时走到她们面前,神色低迷,“劳烦两位帮我问清楚我的身世还有关于老太婆的事。”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的,但我现在要先将这位女子送回去和她的夫郎安葬。”姜郁扶起闵静,对月骨说。
月骨望着竹林中渐渐散去的雾气和淡去的黑团,担心地问:“那我和你们一起,只是这些东西,能等到我们回来吗?”
“不用担心,他们失去尸修的控制,便会潜藏进地下,等晚上我再陪你出来找他们。”
话已至此,月骨点头应允。
一行人回到刘济家中。
撤去保护的屏障之后,本就晦暗的院子,似乎又暗淡了几分。
房屋的生命力,像是与人相伴相生,一旦主人死后,房屋没了人,便死气沉沉,连带着阳光也不愿意眷顾。
傍晚,斜阳晚照,微风渐起,墙上的蔓藤竟然一夜之间,尽数枯萎,脱落在地。
姜郁和宋鹤卿扶着闵静进了房间,把两人放在床榻上,盖好衣服。
在边云镇外的一处小山上将两人合葬在一起。
石头是山上的顽石,姜郁用剑砍成石碑,亲手刻下两人的墓志铭。
闵静与之夫郎刘济之墓。
“希望你们下辈子还能寻到对方。”
尘缘来去匆匆,相见也许就在下一刻。
姜郁和宋鹤卿辟谷,不吃不喝不碍事,但月骨不行,她刚刚经历过痛苦和挣扎,不能再不顾身体。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走在路上,月骨突然问。
姜郁回过头,看着这个之前还活蹦乱跳现在憔悴的模样的少女,笑着打趣,“你想叫我什么,祖宗?叫我姜郁便可。”
“行,姜姐姐,我们现在不去竹林吗?”
姜郁也没纠正月骨的叫法,指了指天,“还早,带你去吃饭。”
“我不饿,我们现在就去吧。”
“你不饿,你肚子叫什么?不吃饱,没有力气,怎么做事?”
月骨对上姜郁坚定的眼神,无奈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