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秋蝉凄哑,明月禁锢在浓云中,冷风轻抚,小徒弟突然打了个寒颤。
姜郁低头,宋鹤卿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小脸冻得青白,是她思虑不周了。
姜郁一身真气可以抵御寒冷,宋鹤卿初入门还不能。
回到房间后,姜郁将茶水温热后倒给小徒弟暖手。
“下次冷了热了,要自己说,不要等我发现。”姜郁责怪地看着宋鹤卿。
宋鹤卿握紧手中温热的茶水地点头,“嗯,好。”
姜郁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小徒弟回暖,姜郁给宋鹤卿一件厚点的披风,把不愿意走的小孩扔了出去。
宋鹤卿本来还想在门口睡,姜郁在房内说:“如果再被我发现你睡在门外,我便不收你这样不听话的徒弟了。”
姜郁话摆在这,宋鹤卿站在门外看了好久,确定姜郁不会回心转意了,只好乖乖回房。
身后留下桃仟放肆的嘲笑声。
臭小子,就知道装可怜。
“桃仟,你也出去!”姜郁推开窗,看着靠在光秃秃小桃树上的桃仟道。
桃仟:“……”
我为啥也要出去啊?
“你若想和鹤卿一样,你如果想做个透明的人,你可以继续在树上待着,没事的时候别出来,你要是想在府中随意走动,以后你就和鹤卿一起宿在芰荷院。”姜郁把选择丢给了桃仟自己选择。
随即关上了窗,只剩下桃仟在风中凌乱。
桃仟不是不想拥有自己的房间,睡个舒服的觉,但他不想和宋鹤卿这个小屁孩住一个院子。
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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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五,祭天地,告宗庙,行大征礼,诏告天下。
十一月十五,初雪临,兆丰年,女帝奉迎。
帝夫大婚,普佑天临。
姜郁站在风雪中,天地间茫茫一片,白雪低飘,落于眉眼之间,转瞬又化为透明的雨滴。
“陛下,吉时已到。”礼官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姜郁抬头,眼看奉迎礼即将完成,心中溢出一丝窃喜,等婚礼完毕她便可以早点回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台下众百官也在风雪中等候
从早朝起一直未曾停歇,有些老臣,身体怕是已经快要遭不住了。
当钟离清牵着柏沧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礼成后,风雪中两位身着红衣的新人款款而来,面色比那灰茫的天还要凄惨。
又是一对怨侣。
礼仪过后,便是酒宴。
酒宴夜间举行,设在宫内,众大臣先退朝换下官服,可带家眷前来庆祝,姜郁也随着众臣告退。
姜郁脚步走得飞快,就怕路上有人拦着她路,要她命。
还没得她走出宫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郁:“……”
怕什么来什么!这比来杀她还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