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绊倒的那一下明显破坏了什么,黑气在他绊倒之后从他不远处的地面溢出来,明亮的月华也照不透那团黑气。 她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对在场众人说:“我觉得这里颇为古怪,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她话音刚落,那个捡帽子的男生已经跑回来,一阵阴风随着他的回归飘来,莫名的寒冷。这阵阴风出奇的古怪,不同于秋日的瑟瑟秋风,而是一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风。 阴风刮过,他们烧烤用的火悄然无声地熄灭,众人的眼中的场景顿时暗了下来。 她悄然无声地对大黑做了个手势,之后盯着刚刚捡帽子回来的男生看了几眼,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由于那阵古怪的风吹灭了他们面前的篝火,班上不少同学都赞同她的提议,班长黄成刚站起来说:“大家把这里都收拾收拾咱们一起离开,总感觉有点古怪,咱们快走吧。” 篝火晚会东西不多,几个男生一起收拾不过几分钟就弄好,二十来号人浩浩荡荡的朝周哥的房子走回去。 云琉璃有意走在最后面,柳婷凑到了她的身边好奇地问:“大黑呢?我看它一直跟着你的怎么忽然之间不见了。” 她笑吟吟的说:“大黑号称自己要学习狐狸拜月,在水镜湖旁边努力吸取月华之气修道成仙。” 柳婷扑哧一声笑出来,“别逗了,大黑不过一只小猴子哪懂那么多,况且科学社会有什么修道成仙,大黑独自落在水镜湖那边你不担心吗?” “没事儿。”她一脸不在意,“好歹大黑也是个猴子,虽然胖了点但是在树林里面又怎么会出事。” 柳婷:“……好有道理。”大黑成天那么人性化的跟着云琉璃,有时候都让人忘记了它是只猴子,可以属于森林这个事实。 “话说你怎么走那么慢。”柳婷在她身边不经意的说着,“你在……” “我在等大黑。”她打断了柳婷的话,之后伸手冲柳婷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人。 柳婷一脸疑问的看着她。 她顿了片刻,之后手指重新指在了自己的影子上。 柳婷抬眼看着前方她指的男生,之后又看看云琉璃指着的地方,几秒钟之后顿时发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想放声尖叫,但是却被她捂住了嘴巴。 柳婷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她,她用眼神示意柳婷冷静,等到觉得柳婷勉强可以冷静下来的时候,伸手从怀中摸出来一道符塞在柳婷手里。之后她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无声的打了几行字给柳婷看。 柳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深吸一口气,之后面带笑容的上前找一个男生搭讪。 她同样上前找另外一个男生搭讪,一路上看似有说有笑的走回了周哥的家里。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周哥说:“真不巧了,我们村刚刚停电,要修好得明早,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到时候食宿费我们会少收点。” 黄成刚听到停电十分不满,但听到能少收点钱,觉得自己还是能忍的,就招呼同学早点洗漱睡觉。 偏僻的山村里洗澡并不方便,大多数同学只是洗洗脸和脚就准备上床睡觉。 临睡前柳婷走到云飞鸾面前脸色苍白的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她松了口气,对屋内的同学说:“你们先睡吧,我等等大黑。” ** 也许是今天一天玩得很累,苏飞几乎是沾枕即睡,原本该是一夜无梦的好眠他却不知道怎得意识清醒了过来。 冷,好冷,就像是坠入了冰窖里一样的冷,那种冷比晚上在水镜湖胖那阵阴风刮过时还要夸张,冷的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试图取暖,但他发现那种冷好像是从他身体里透出来,哪怕蜷成虾米也无济于事。 不对劲儿。 苏飞觉得自己的状态十分异常,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的眼皮重若千斤。 “哒、哒——” 清晰的脚步声在无法睁眼的苏飞耳边环绕,那脚步声一重一轻,来人是个瘸子。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感觉那种刻骨的冷意又重了几分,他拼了命地想要醒来,但却无济于事,他甚至惊恐的感觉到身边的那个瘸子正用带着无比恶意的视线看着他。 他想张口尖叫,但是发出的都是无声的呐喊,他甚至更加害怕的感觉到仿佛有什么在吸着他的身体,那种来自魂魄的吸力让他整个人无所适从。 夜凉如水,就在他的身体几乎冰冷僵硬的动不了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从他的胸口升起,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能动了,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瘸子” 那是一个他原本应该十分熟悉的同屋同学,但是那个同学却用他不熟悉的狰狞表情看着他。 他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张口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发出声音,他整个人僵硬的缩在床上一角,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同学用狰狞邪恶的表情向他扑来。 他闭上眼睛,害怕的不敢看这一幕,抱头等待剧痛的降临。 秋日的夜晚格外静谧,静谧到连秋风的声音都消失了。 苏飞在这种安静到落针可闻的环境之下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之中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面色同样惊恐的同学。 而刚刚面色狰狞的同学已经消失不见。 他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热,他扯开衣领,看到了云琉璃打赌让他贴身带着的符,表情十分复杂。 ** 胡姐晚上一般没有起夜的习惯,因为村子里都是旱厕,厕所距离房间有几步路的距离,起夜着实麻烦。但今天她不知怎得就是憋不住,干脆穿好衣服去上厕所。 她上完厕所出来打算往屋子里走的时候,一幕场景让她顿觉透心凉。 她看到另外一个“她”已经走进了她的房间,正在扭头关门。 那个“她”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忽然抬头看着她,垂下眼角勾起唇畔,露出了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浑身僵硬,没办法哭喊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她”走到房间里,关上门。 屋内依稀传来周哥的声音:“怎得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