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馐馆又在强买强卖了。”
“人家背后势力大着呢,这里谁掰得过他?当然肆无忌惮了。”
“可是没有馆主,我们连水都喝不成……”
“别瞧了,当心被抓进去。”
“就我这长相,安全的很。”
“狗子,你又干坏事。”有人打趣。
坑叶景行的那个小少年手里颠着灵石,目光飞快扫了不远处轻靠在墙上的大胡子男人一眼,小声笑道:“我这是在做好事。”
那个大胡子男人已经跟了叶景行一路了,是个海贼的接应,倘若不把叶景行骗去珍馐,今天恐怕就会被撸上贼船,过几天见着的估计就是叶景行的尸体了。
这种长得好看,修为不高,还没钱没权没势的,在这种三界交界的地方,很容易被不怀好心的人掳走。若是碰见有什么怪癖的……下场只能是被折磨致死。
倒不如入了这珍馐馆,至少有个靠山,也有条退路。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也不是第一次带被海贼眼线盯上的“落魄的美人”来这里了,这些人一开始大多不从,后来不都过的挺好,反观那些半路逃走的,几乎都被先.奸.后.杀死掉了。
小倌馆门口人群来去匆匆,几乎没再停留的。
少年见状也像个泥鳅似的往人群深处溜去。
他刚走没多久,那个靠在墙上的大胡子男人突然直起身子,也跟了上去。
终于,少年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他努力吞咽了口口水,绕了好几条巷子,依旧没能甩开这个跟踪他的人。
终于,他鼓起勇气转过身来,赔着笑道:“大哥可有什么事情?”
大胡子男人吊着眼睛,“几次坏我们好事,你说有什么事情?”
“啊?”少年故意装傻,“这……是馆主让我们多留心些,看见美人给他送过去的。”
说完又将方才得到的灵石递给男人,“你看,珍馐给的小费很多的,大哥若是不嫌弃的话……”
“拿馆主压我?你一个小屁孩见过馆主么?”大胡子嗤掉嘴里的烟,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灵石袋子,“你说说,今年坏我们几桩好事了?”
“我哪儿敢……”小少年边说边往后退,正准备伺机逃跑,却被男人直接抓住胳膊拖进了巷子里,蹭了一身的沙。
人群熙攘,却没一个敢去帮忙的。
这个大胡子是海贼的眼线,服用了海贼的圣药,一个能打他们十个普通人,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得罪了他。
这种人界最偏的最落后也是最乱的地方,能保住一条命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哪儿还敢去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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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馆内。
不知多久过去,小黑团子突然轻轻动了动爪子,原本有些涣散的金眸猛地睁开,凌厉得好似锋利的刀子,下一秒……
一颗裹着铃铛的草球滚到了他的身边。
“小黑猫醒了。”一道男声响起。
沈七曜:“?”
沈七曜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偌大的屋内,身下是一方圆形的草塌,十分凉爽,屋内还坐着许多美人,正拿着竹条有说有笑,编织着草球跟一些未成型的竹制品。
而方才这颗草球便是其中一个人丢到他身边的。
什么情况?
叶景行人呢?
他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闻到叶景行身上好闻的猫薄荷的味道,肯定离他不是很远。
“咪咪。”方才那个丢他草球的人笑着想要伸手摸他,却被沈七曜给轻易躲开了。
他的灵力一息之间突然全部恢复了,估计是叶景行血液的作用,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他得赶紧去找叶景行才行。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危险。
小黑团儿飞快迈着小短腿溜出了门,没给屋内这些人一丝反应的机会。
“不是说小猫都很亲人吗?”没有摸到猫的那个美人悻悻地收回手。
“可能合欢宗的小主子们不太一样吧。”另一个人道。
“好吧……”
“赶快些,阿绛说馆主师门对上次的草塌喜欢的紧,又订了些过去降暑。”
听罢美人们不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没人去管小猫跑去了哪里,毕竟这群猫才是主子,哪儿有人管主子行踪的。
他们全都是流落到这个小破镇子上的美人,没权没势修为又低,样貌却都算的上中上乘,幸有馆主照拂才不至于被海贼见色掳走。
馆主是合欢宗的长老,是只猫妖,修为很高,带着一群猫主子们来到这个地方开了“珍馐馆”。
他们之中一部分人入了合欢宗外门,修炼了合欢宗的功法,跟海上下来逛花楼的那些人双修提升修为。
另一部分不愿意做这行当的,便留在馆内给照顾合欢宗猫主子们的日常起居,顺便编些猫玩具和猫用品对外出售。
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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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行并没有昏迷很久,看样子这些人只是想将他迷倒,带进馆里,免去在门口打斗争执的步骤。
他现在正坐在一个狭小的屋子内的床上,屋内仅仅燃着一根蜡烛,连窗都没有,十分封闭。
就像某些传.销.组.织,将你带进贼窝后疯狂洗脑,让你接受他们的思想,为他们卖命。
叶景行醒来的时候那个迷晕他的红衣女子,哦不,红衣男子正低头在他颈间嗅些什么,让刚醒过来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朝床里边退了好大一截距离。
见他醒来,红衣女装大佬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准备对他进行一番“洗.脑”。
红衣女装大佬:“你身上有灵石吗?”
叶景行摇摇头。
红衣女装大佬:“你是流落到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