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半空中的十娘,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像该干点什么了。
她问:【公主,要奴家做点什么吗?吓唬死他,还是吓唬死他?】
弦歌儿觉得倒也不必这么频繁的要弄死靳简寒,好像她们很不讲理似的,可以等靳简寒十分不讲理的时候,她们再不讲理。
于是弦歌儿对十娘说:【现在先不用,你帮我把他气我的这些小事儿攒着,等小事儿攒大了,再收拾他,来个狠的。】
十娘:【好的祖宗!等你需要奴家弄死他的时候,奴家绝不心软!】
弦歌儿:【嗯呐。】
施子傲看弦歌儿在靳简寒那儿碰了壁,他挺高兴,又过来缠着弦歌儿要微信。
施宁看施子傲缠着弦歌儿,又过来挡着。
一个要,一个挡,施子傲和施宁一来一回的就拉扯了好半晌。
弦歌儿需要思考如何追男人这件事,就坐在路边使劲沉思,沉思到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困了。
终于半小时后,飙车的曲钟归来,并且他开回来的是被撞得半残废的车。后面跟回来的车队,也是每辆车都有大小擦痕,车灯撞碎的,车盖瘪了的,安全气囊弹出来扎碎的,哪像去飙车了,像是刚从演练战场回来。
施子傲看到自己的车被撞得像从废车场开出来似的,没有意外,仿佛对这事儿早就习以为常,他走过去扬下巴问:“怎么样,曲哥,赢了吗?”
毫发无伤的曲钟抛高车钥匙给施子傲,“嗯,赢了。赌赢的钱,明天九点,庄少准时打你账上。他们那边撞毁了两辆车,一辆起火了。”
曲钟能成为靳简寒的第一保镖,能力是绝对的,刚飙了个生死时速的车,却像骑自行车散了圈步的云淡风轻。
施子傲说:“行,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谢了曲哥,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曲钟没说话,径直走向靳简寒。曲钟站到靳简寒身后,低眉垂眼,就如靳简寒的忠诚死侍。
施子傲今晚算是赢了面子,满意了,回头对靳简寒挥手,“寒哥也谢谢你了啊,说到做到,我跟我姐回家了。”
靳简寒却道:“慢着。”
说着走向施子傲。
夜里起了风,山腰的风更大,吹过来有呼啸响声,走在风里的靳简寒的步子慢得像在逛老年公园。
停到施子傲面前,靳简寒忽然抬手,缓慢地为施子傲整理衣领。
同时,他动作很缓慢,甚至带笑,“我报警了,刚才走的那小明星手里有违禁品,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带走了。”
所有人:“???”
靳简寒的笑声忽在风中刮出了刀刃似的,刀刃上带出了血,血落在施子傲的衣领上,留下了血腥味,靳简寒继续说:“施子傲,你应该看得出来,亲人过世后,我发生了些变化,其一就是我不想看到你碰那些东西。”
“你或许会认为我今天只是突发奇想的偶然管你,那我告诉你,今天只是开始。至于是为什么管你,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了解。”
“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施子傲很茫然,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做错什么事的孩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和他在车顶随意聊天的人,这时却成了散发阴森恐怖的人,真的有点吓到他了。但他明白一件事,他现在面对释放威严的人,必须得听话。过了今日,以后会不会听话就是另码事了。
“寒哥,我明白。”施子傲好汉不吃眼前亏,点头应着。
靳简寒似乎看穿施子傲的心思,他淡笑了一声。
而后放手退开,又恢复了好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侧眸看山峰,仿佛他上山来只是兜风看风景。
靳简寒经常这样,看似对周围环境毫不关心,有时散漫懒洋洋的,但有时若是生了气,又瞬间叫人感觉他很可怕,甚至到有点恐怖的可怕。
施子傲心有戚戚的走向他姐,准备带他姐走,却余光瞧见弦歌儿正在围着报废车转圈圈,对撞得不像样子的跑车十分感兴趣。
施子傲:“……”好像他刚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顿,而他妈正在眉开眼笑乐呵呵购物。
爹妈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很不对。
但是弦歌儿真的好玩,像很会斗蛐蛐儿爬墙上树玩泥巴的那种女孩,可以在自己单纯的小世界里玩得很开心,不知不觉间又将自己的开心感染给了别人,特别招人。
施子傲忽然觉得他若是跟弦歌儿谈恋爱,他应该每天都挺乐呵的。
暗想着有时间了非得追上这弦歌儿不可,和她谈两天恋爱感受一下。
弦歌儿确实对被撞得稀烂的车很感兴趣,这种暴力缺陷美还挺特别的,她正看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轮胎轧路声和鸣笛声。
是辆黑色加长轿车,颜色特亮,特有质感,也特气派。
头车停下,后排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又高又壮的满眼都是怒火的中年男人。
弦歌儿顿时太阳穴一阵狂跳,记起有人说给她爸打电话让她爸来接她回家的事。
男人视线绕场一圈,最后落到弦歌儿脸上,怒不可遏地向她大步走来,看着凶神恶煞的,好吓人好吓人!
弦歌儿当时腿都给吓软了,汗毛也吓立起来了,肩膀也颤抖哆嗦了。
还好十娘这时提醒说:【祖宗你怕啥呢?你爸他是个铁骨柔情女儿奴啊你忘了吗!】
弦歌儿一傻,又一乐,对哦。
瞬间腰板挺直、自信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