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看着倒了一地的衙役,以及还在那数钱的丑牛,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完蛋了。
他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找别人来签这个名的。
没错,他始终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小心而已。
就在李峰以为自己今天难逃厄运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窦大人,您可算是来了,你快来看看吧,二殿下他带着人大闹府衙,还打伤了这么多衙役。”
被他称为窦大人的官员却没有搭理李峰,而是朝着赵德昭走了过去,站在防御圈外面朗声道:
“二皇子殿下,本官度支司主事窦诰,不知可否和殿下说几句话?”
赵德昭点头道:
“窦主事有话就说。”
窦诰开口道:
“二皇子殿下,今日事情缘由在下已经清楚了,现在您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不妨给在下一个面子,各退一步如何?”
赵德昭笑了笑:
“面子这个东西我给过你们了,你们不要,现在来求我有用吗?”
窦诰苦笑道:
“二皇子殿下,这也是手下人做事不上心,我以后必当严加管束。那些差额定然会给二皇子殿下补上,若是还有欠缺,本官私人再做些补偿,如此可好?”
赵德昭指了指正在数钱的丑牛,说道:
“我这个牙将不怎么聪明,所以数东西只要一开始了就不能停下,不然就得从头来过。”
窦诰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今天这件事确实是他们户部不占理,但是现在你都打上门来了,我一个度支司主事还在这给你陪笑脸,够意思了吧?
你还抓着不放,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于是窦诰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二皇子殿下可知,本官的家父乃是当朝翰林学士窦仪,说起来也是您的老师。”
赵德昭乐了,又是个拼爹的?
于是他也学着窦诰的语气说道:
“窦主事,本官桂州防御使赵德昭,家父乃是当今皇上,名讳的话不便直言,算起来也是你的陛下。”
一下就把天给聊死了。
拼爹是吧?来啊,继续啊,看看谁拼的过谁?
窦诰也是被赵德昭这一下给整无语了,你是谁我能不知道?你爹是谁我敢不知道?
于是窦诰只能收起了自己的态度,最后恳求道:
“二皇子殿下,此事真的就不能留有余地了吗?您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赵德昭走出了防御圈,站在了窦诰和李峰的面前,他对着李峰说道:
“机会我给过你了,而且给了很多次。”
“但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我能怎么办?”
李峰面如土色,无话可说。
就在赵德昭让人带着李峰和那一堆证据出了户部衙门,准备去往隔壁的刑部衙门的时候,禁军到了。
然后在禁军的押解下,一行人拐了个弯就朝着皇宫去了。
几名生肖成员都被禁军缴了械,看管在队伍中间,他们见到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都非常紧张,但是看了看前方坦然自若的赵德昭之后,几个人的心绪又变得放松了不少。
赵德昭看着面前高大的皇城大门,心中却没有什么紧张感。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出门之前他已经看到了跟上来的监视人员以及那个跑去报信的家伙。
所以赵德昭才没有无理取闹,而是规规矩矩的排着队。
他必须要占着道理才行,不然户部作为朝廷衙门,自己无理取闹一通的话,指不定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也是赵德昭给李峰的机会。
如果李峰识相的话,看到赵德昭来了,就应该把俸禄给补齐,最起码也得按照规矩给个八成半九成的样子。
这样的话赵德昭也没有发飙的理由,这层潜规则大家都懂,赵德昭要是跑去把它掀出来,那就把户部给得罪死了。
可就像赵德昭说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赵德昭都特意排队等了那么久了,给足了李峰准备的时间了,没想到这货还是搞了这么一出。
那就不能怪赵德昭抓住不放了,从这个李峰的行为举止上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没眼光且小心眼的家伙,指望这种人会因为自己放过了他就能对自己感恩戴德那是在做梦。